第十章 錦衣夜行(2 / 3)

兩世為人,劉協已經將名利看得很淡。他向來是個知足常樂的人,覺得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

勞心費力,去爭那些未知的,沒有得到東西,能不能成功尚且不說,就算真的爭到了,那東西也未必有想象中那麼好。

得隴望蜀?何必呢?

但,劉協這種安逸的日子持續了不到一個月,卻在某一天的夜晚被驟然打破。

是夜,繁星當空,輕雲掩月。

荒院裏,老槐樹下。劉協手中把玩著一把精鐵鍛造的短劍,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若有所思。

這把短劍是這丫頭昨天晚上送給自己的,想來總是玩木刀,她也不耐煩了。看來,自己是該教她一點兒更厲害的招數了。

可是這丫頭現在出手又沒個輕重,那些攻擊要害的重手要是教給了她,萬一在外頭闖了禍怎麼辦?

要不今晚教她飛刀得了。

劉協把玩著短劍,心念及此隨手一擲,隻聽得“嗖”一聲短暫的破風聲響,短劍精準的釘在了二十步外偏殿的窗欞上。

“還不錯,底子還在。”劉協滿意的點點頭,旋即又道,“這丫頭怎麼還不來?她居然會遲到,這可真是難得。”

但正在此時,忽聽得一陣破風聲,之後便是重物的落地聲。

就在自己身邊不遠,就是從偏殿的房頂上滾落下來的!

劉協心中一驚,趕忙跑過去查看,卻正看到一身天藍色皮甲的曹節麵色慘白的躺倒在地。她的眼神迷離,嘴角猶自掛著鮮血,眉頭緊蹙,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劉協一把抱起曹節,卻發現她後背上受傷更重。

在後背靠左肩的地方,一個銅錢大小的血洞正汨汨的冒著鮮血,那血的顏色也不對。即便是在夜晚,劉協也一眼看出,那傷口是有毒的!

看到劉協,曹節卻如釋重負般的笑了笑:“抱歉......我,我來晚了......”

“別說了!”劉協一時間怒火萬丈,同時也焦急萬分,厲聲道:“誰將你傷成這樣的,告訴我!老子這就去宰了他!”

曹節的臉色越發痛苦,但還是盡力搖了搖頭,艱難的道:“小心......錦衣人......千萬不要......與他為敵......”說完,曹節再也撐不住,昏倒了過去。

與此同時,皇宮另一處偏殿內。

一個身披錦袍的少年將軍推門走了進來,之後,將一支半尺長的飛槍在披風上抹了抹,擦掉上麵的血跡後,這才好整以暇的收好。

殿內,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而在這盞油燈周圍,則有文有武的坐著五個官員模樣的人。

一個滿臉鋼針般胡子的雄壯中年漢子見少年回來,當即問道:“我兒,怎麼樣了?”

少年將軍輕笑一聲:“父親放心,我錦馬超要殺的人,還能逃得掉麼?那家夥背上中了我的裂星飛槍,兩個時辰之內,毒氣攻心,必死無疑。”

“孟起將軍。”旁邊的一個文官打扮的中年人麵色一肅:“兩個時辰,足夠那個人說出很多事了。”

“無妨,那丫頭開不了口的。”馬超冷笑道,“我這裂星槍的藥性之所以可怕,就在此處。中我槍者,三十個呼吸之內必然昏迷。兩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然後,再過一個時辰屍體就會化為一灘血水,連痕跡都不會留下。”

旁邊又一個文官道:“董某自然是相信‘錦衣馬超’威名的,不過我們這次所做的事實在太大,也太冒險,走漏半點風聲,就有萬劫不複的可能。所以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啊。”

馬超撇了撇嘴:“這我當然明白。董承大人放心吧,那丫頭不過是無意間路過咱們這偏殿而已。有我負責警戒,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所以她應該不會聽見什麼機密的,再說現在她是必死無疑了,董大人還怕她會泄露天機麼?”

旁邊馬騰顯然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比起這個來,我倒是更關心,我們的皇叔為什麼沒來?”

董承冷哼了一聲:“曹賊現在對皇叔的監視越發嚴密,皇叔根本抽不出身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馬超卻冷笑道:“我看他怕的不僅僅是曹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