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達,這事兒是咱們辦的倉促了,怎麼能把賬算到田老板頭上呢?”張春華皺眉道。
劉協一拍桌子,激動地站起來指著田弘:“若不是他執意解約,我們犯得上動用和陳家蒯家的交情嗎?現在他要回心轉意,我可以給他一個麵子。但陳家蒯家的麵子,我難道就不考慮了?”
田弘點點頭,他也聽明白了司馬懿的意思:“那......田某就再加價兩成,這些就算是給兩家老板的賠禮了。”
劉協嗤笑道:“您可一共加了四成價了。這錢確實不少,但是.......這也才剛夠我給兩位老板的違約金啊,出於交情,我還得再額外給這兩家一些賠禮,要不然可顯得司馬家太不會做人了。”
田弘剛才咬牙切齒報價,其實多半有裝蒜的成分,他隻是想讓司馬懿看到自己肉疼的表現,能出來心裏這口氣而已。
但現在,聽到司馬懿如此獅子大張口,田弘真的覺得肉疼了。
這份訂單,三萬壇醴酒,原本的報價一共才三十萬金。現在自己被迫已經加價四成,那就是四十二萬了,這幾乎是田弘將近七成的流動資金了。然而即便如此,這小子居然還不知足!
“那......司馬公子,還請您開個價吧。”田弘的聲音不自覺的甚至有些顫抖。
司馬懿輕歎一聲:“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田老板,其實這錢不是給我的,都是我要賠給那兩位大老板的。你可能覺得我給你要的太過了,但實際上,我司馬家一分錢好處都沒落下,這事兒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呀......其實如果我是你,加價到這個份兒上,我早就不要這訂單了。”
“不。”田弘咬牙堅持到,“商人本就該以誠信為本,司馬公子開價吧,田某接著就是了。”
田弘的底限,是司馬懿將價格翻一倍......再多的錢他也拿不出來,六十萬,這已經是他全部的流動資金了。
但是,隻要自己所料不差。明年,這六十萬的投資,絕對可以換來八十萬到一百萬的暴利!所以,就算再肉疼,也得把這批酒搶過來。
見田弘如此堅持,司馬懿輕歎了一聲:“那就這樣吧,也別說加幾成了,我一共收您五十萬金。這多出來的二十萬金,其中十二萬是給兩家的違約金,還有四萬是給兩家賠人情的錢,剩下四萬嘛......則表示您田爺出價就是比他們高,也好讓他們沒有理由再找司馬家的麻煩,你看如何?”
“五十萬......”田弘攥著拳頭,思考了半晌,終於用力的一點頭:“好,五十萬就五十萬!但是司馬公子,你還要稍等我兩天,我這次帶的錢沒這麼多,還請司馬公子等我調些錢來。”
“無妨。”劉協輕笑道,“田老板可以先留下定金,我們這就幫您將三萬壇醴酒裝車。”
旁邊的張春華這時候才意識到,劉協居然不隻是挽回了生意,更將訂單的價格翻了將近一倍。
張春華水靈靈的眼睛望著劉協,閃過一絲異彩。同時背著田弘,輕輕向劉協挑起了拇指。
劉協看到張春華的小動作,輕輕一笑,也趁田弘不注意,用食指貼在嘴唇上,給張春華來個了“飛吻”。
張春華雖然沒見過這種動作,卻也隱約明白了劉協的意思,不由的嬌俏的白了劉協一眼。
田弘起身告辭,留下了小山般的銅錢,還有一些金銀美玉作為等價物。剩下的錢,他還要去籌備。
而司馬家的酒坊也開始將儲存的醴酒日夜抓緊裝車,大概三天之後,一切便都會就緒。
而有意思的是,交易的雙方,心裏卻都覺得是占了對方一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