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石“化雪鹽”,放到了司馬家自家的店鋪裏,以一百錢一石的價格向外銷售。這批鹽主要是賣給那些急於化雪的大戶們用的。當然,此舉同時也有些廣告的成分。
另外五百石“化雪鹽”,賣給了晉陽王澹和呂縣桃花坡,雖然都是按照每石八十文賣的。不過......這五百石鹽裏頭,真正用於那條上道上的,也隻有一百五十石,而且這一百五十石也是從王澹所購的三百石裏麵出的。至於桃花坡......雖然如數付了錢,卻並沒有見到自己的鹽。
但是,桃花坡的人卻沒有絲毫的異議,因為他們立刻就看見有人開始在路上撒鹽化雪了。想必,那位司馬夫人已經開始主動替自家清理道路了,還真是位好人啊......
於是,在王家和桃花坡彼此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雙方為了清理同一條路而各自買了化雪鹽,但相對的,司馬家隻需要清理一次就夠了。
同時,司馬家把原本應該由桃花坡提供的草料以進價七成的價格買了下來,轉手以十成賣價出售給了王家,從中不僅賺取了差價,更白白得來了三千牛馬。
而張春華同時也在桃花坡免費找來了足夠的人手,造了一千輛大車。
十天後,徐州太守府。
近年以來,徐州幾度易手,陶謙三讓徐州,將其送給了劉備。可惜旋即卻因為張飛守城失利,徐州被呂布所得。
後曹操幾百呂布,又複奪徐州,並且派遣了車胄鎮守。
本來,之後就應該是“關公賺城斬車胄”的戲碼了,但因為劉協這隻蝴蝶的介入,劉備竟然鬼使神差的沒有殺車胄,而是挾持著車胄奔了平原。
當然,後來頓丘一戰,曹軍大破劉備,車胄又被救了下來。不過顯然,從車胄的表現,曹操也認識到了,這人並不能守住徐州這樣的要地。
是以,之後曹操委任了曾建議他遷都許昌的智者董昭擔任徐州牧,但是這個徐州牧隻起到遙控徐州大政方針的作用,真正鎮守徐州的,則是徐州太守臧霸。
臧霸秉性剛烈,且也稱得上有勇有謀,其能力遠在車胄之上。尤其是能和董昭遙相呼應,一明一暗兩線配合,如此一來,曹操才真正對徐州放了心。
此時,臧霸坐在太守的主位上,客座上則是陳登以及陳登帶來的一位朋友,據說是河內司馬家的家主。
臧霸用手指頭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麵,這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小動作:“河內司馬家......略有耳聞,卻不知司馬家的家主趕到徐州,有何貴幹?”
劉協故作矜持的一笑:“在下此來,特為替臧爺您,解決一樁難題。”
“我的難題?”臧霸皺了皺眉,“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什麼難題,可以需要閣下解決呢?”
臧霸是一城的實權太守,手握重兵,因此對於司馬家.......雖然說司馬家底蘊豐厚,但畢竟是靠著商業起家。對於這種“財閥”,臧霸心裏多少還是有一些優越感,所以說話並不客氣。
而劉協也不著惱,反而笑意更濃,一字一頓的道:“青、州、兵。”
“什麼?”臧霸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你提到青州兵是什麼意思?”
劉協不慌不忙的道:“臧太守雖然鎮守徐州,但卻也代管青州軍事。而且徐州兵源,也多來自青州,對吧?可是據聞,最近曹大人和袁本初開戰在即,曹大人那裏已經下達了指令,要從青徐二州調八千精兵北上抗袁。
可是,現在道路被大雪所阻,這八千人若不能按時北上,恐怕臧爺您在曹大人那裏不好交代吧。雖然說這是出於天災,罪不在臧爺。可是必要的處罰卻是免不了的,這對臧爺來說,難道不是一樁難題? ”
臧霸冷哼一聲:“對,我現在正在為這件事發愁。怎麼,聽你這意思,莫非是可以讓八千青州兵如期北上?”
“正是如此,如果在大雪天,其他人的部隊都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您臧爺的兵卻依然無視風雪準時抵達。您覺得曹大人會怎麼想?那時候不僅不會處罰大人,說不定還更有重用。”劉協笑道,“辦法我是有的,但是......這便要涉及到與臧爺談的生意了。”
“果然是商人本色。”臧霸笑著道。
聞聽這位司馬家主居然能替自己解決這樁難題,臧霸態度也客氣了不少:“如果真的能讓我的八千青州兵按時北上,我出些錢也是應該的。不過......司馬家主,我徐州的賦稅全都已經交上去了,現在我能動用的資金並不太多。您要是開價太高.......”
劉協點了點頭,沉聲道:“是這樣的,您北上沿途所走的道路上,所有的雪我都能幫您化開,這樣一來,不僅是您徐州,包括兗州、青州一帶,運兵也毫無阻礙。而化雪的功勞,都可以記在您臧太守的頭上。
隻是要迅速化雪,則需要我司馬家特製的化雪鹽。這鹽現在的市價是百錢一石,但您是曹家的將軍,而且看樣子需求量應該也大,至少要用鹽兩千石。所以,我按照成本價賣給您,八十錢一石,這兩千石鹽,一共是十六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