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華一連三個“對不對”,讓蘭兒哭的更厲害了。
蘭兒跪爬到張春華麵前,抱住了她的大腿:“夫人,我知錯了,夫人!婢女實在是因為家中父親生了重病,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您就饒了婢女吧!”
張春華望著蘭兒,忽然笑了起來。雖然是笑著,但在場的眾人,卻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原來是個孝女啊......這樣說來,我倒真該成全你了。蘭兒......你父親有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以你我之間的關係,你覺得我會不管嗎?
但是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在我身邊耍手段,用陰謀!好蘭兒,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把你父親請過來瞧瞧,如果確實是病重,我哪怕花重金去請董神醫、張神醫甚至華神醫,都要幫你把你父親治好。可如果你父親沒病......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得病!
至於你嘛......好蘭兒,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不肯交出鐲子,我這就把你賞給城外那群流民。你應該知道......他們不僅那方麵的欲望很強,食欲也很強。你這身嬌嫩的軟肉,對他們而言,應該很是可口啊。”
蘭兒臉色慘白,連連叩頭:“不要.......夫人,蘭兒這就給您把鐲子拿回來,您別把蘭兒送給他們,蘭兒寧願一死......”
“你死了,你那老父怎麼辦?你那還在讀書的弟弟怎麼辦?”張春華卻又悲憫的歎息一聲,“你既然肯交出鐲子,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也可以饒你一命。不過......我山家的馬夫老秦頭,因為長得太醜,又瞎了一隻眼,五十多了還沒找到媳婦,我看你就挺合適的。而且那老秦頭家裏還攢了一筆錢,供你養活全家不成問題,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蘭兒先是一驚,旋即慘然一笑:“婢女.......多謝夫人大恩。”
周圍的婢女們聞言,卻不由得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讓蘭兒嫁給一個五十多歲,又老又醜還瞎了一隻眼的馬夫?她才十六歲啊!她這輩子,就因為張春華這一句話,可能就這樣被活生生的葬送了,簡直是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對於做出這種處罰決定的張春華,蘭兒還要感恩戴德。因為,張春華沒有選擇更為殘忍的手段.......
一時間,所有家丁和侍女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對張春華,更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畢竟,這位夫人據說十四歲的時候就親手殺人,現在看來......那傳聞應該不假啊。
命人架走了蘭兒,張春華又看了一眼那家丁:“你是無辜的,不過......因為這件事,你也算遭受池魚之殃了。你既然是個閹人,那麼司馬府就不能留你了。我知道,現在朝堂動蕩,很多閹人和宮女都偷偷的跑出宮來,隱藏身份自謀生路。
我雖然能理解你的難處,但如果我司馬府明知你是個閹人還收留你,那就是犯了國法。所以......也隻能說對不起了。來人,把他綁了。還有,查查是哪個管事接收他進府的,兩個人一起捆了送到縣尉那去。”
那家丁渾身顫抖,也不敢出言反駁。送交官麵,怎麼也比被活活打殺要強得多啊......
幹淨利落的處置完這一切,張春華驅散眾人,便施施然的轉身回了房間。
誰也沒有看到,她轉身時,不經意露出的一絲得意笑容。
隻是,她剛回到臥房,劉協便跟了進來。
張春華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劉協的眼神帶著一絲戲謔:“你是故意的。”
張春華微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病是裝的,丟鐲子是假的。連懲罰這蘭兒,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對吧?”劉協輕歎了一聲,自顧自的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真正的目的,其實是那個閹人,對不對?”
張春華點了點頭:“你倒是聰明。沒錯,我那鐲子根本沒丟,蘭兒隻是配合我演了一出戲而已。她去了山家,真正嫁的不是老秦,而是管賬房的小周,那孩子從小和蘭兒就是青梅竹馬。”
“我就知道你沒這麼狠。”劉協淡淡的一笑,“不過,你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覺得那閹人有問題,你直接辭了他不就是了?”
張春華道:“根據我的調查,那人明顯是曹孟德派來的眼線,包括接納那閹人進入司馬府的管事,可能都已經被曹孟德收買。我如果強行辭掉他,勢必會引起曹孟德的警覺。現在司馬家和曹孟德正處於合作關係,有些事不好做的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