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籠罩在襄陽上空的陰雲依然沒有散去。
雨不大,卻一直在下。
陰雲壓城,像極了劉表此時的心情。
“報——!”隨著一聲喊,一名將官拜倒在了劉表麵前。
劉表沉著臉站起身來:“甘寧呢?”
“末將無能。”那將官道,“末將率領麾下親兵去拿人時,到了甘興霸的小院......除了院門口的錦緞之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那院子,早已經人去院空。”
“哼。”劉表氣的一排桌子,“這個甘寧,他也知道害怕?我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準備跟我來個魚死網破呢!”
“刺史大人......”那將官猶豫了一下,“甘興霸的小院門上,貼了一張紙條。”
說著,將官將一張字條遞給了劉表。
劉表展開一看,卻見上麵寫著:“文聘未反,此乃江東之計。惜乎荊州,難以再見此人。”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劉表將紙條揉成了一團,“這可惡的甘寧,莫不是特意來消遣我......罷了,別管他了,現在也不是跟他斤斤計較的時候。”
就在劉表自認倒黴,不打算追究甘寧的時候......
翌日下午,文聘在行軍路上,卻又遇見了甘寧。
“叫文聘來見我。”甘寧擔任獨騎,看起來像是從襄陽一路飛奔來的。
看到甘寧這模樣,聞訊趕來的文聘心頭一緊,忙問道:“怎麼了?難道是襄陽丟了?”
“襄陽倒是沒丟。”甘寧喘勻了氣,這才道,“但是你現在還是別為襄陽操這份閑心了......你小命就要丟了!”
“啊?”文聘聞言如墜五裏霧中,“甘寧,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策的大軍逼近襄陽,這事兒你知道吧?”甘寧問道。
“當然了,要不是因為這,我還不至於帶上全軍趕過來呢。”文聘道。
“壞事就壞在這兒了!”甘寧輕歎道,“孫策用了個離間計,說是因為你投靠了孫策,給他打開了缺口,他的大軍這才突然衝過來的。而且還說,你現在表麵上是回援,實際上是與孫策串通好了,想要圖謀荊襄。”
“這......一派胡言啊!”文聘急道,“興霸,我是清白的......我甚至根本不知道孫策居然用了這麼陰損的計策。”
眼看文聘急了,甘寧連忙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文聘將軍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我跟此時大人說過我的懷疑,刺史大人根本聽不進去啊。我一個人實在是人微言輕,隻能先跑出來給你提個醒了。”
“這......別人呢?難道別人就沒有給我說幾句情嗎?”文聘道。
“你指望誰能說情?是黃家的人,還是蔡家的人?”甘寧冷笑道,“那些所謂世家豪門的嘴臉,文聘將軍見的還不夠多嗎?他們何必為了你一個寒門武將而去觸刺史的黴頭呢?”
“這......”文聘思忖良久,“那我現在立刻趕到襄陽,跟刺史解釋清楚......”
“你還解釋的清嗎?”甘寧苦笑,“恐怕等你到了城下,還沒說一句話,城頭上就亂箭齊發了。”
“那怎麼辦?”文聘急道,“我總不能就這樣被當做叛臣吧?”
“為今之計,要想證明文聘將軍你的清白......”甘寧緩緩道,“依我之見,隻有一個辦法了......”
“哦?”文聘精神一振,“興霸計將安出?”
“刺史大人不是相信了你要帶兵賺城嗎?”甘寧沉聲道,“那你不妨來個以退為進。這樣,文聘將軍,一個人跟我走,我幫你喬裝改扮,混入襄陽。然後,我帶你向刺史大人去‘負荊請罪’......”
“可我沒罪啊!”文聘打斷了甘寧。
“我知道,這不是做個姿態嘛。”甘寧道,“到時候你就保住刺史的腿開始哭,千萬別說自己立過什麼功,你就隻要單純的表忠心就成了。然後我在旁邊幫襯你兩句。如此一來,刺史大人看你不帶兵馬獨自入城,肯定不會再懷疑你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