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教學樓裏靜悄悄的,走廊的燈都關上隻亮起牆腳邊一排安全通道的路線提示燈,幽綠的燈光從下反上來,為晚回的學生指明著道路。所有的教室都關上了,唯獨高三、三班的教室門還開著裏麵亮著明晃晃的燈,兩位夜讀的學生伏在課桌上沙沙的寫著。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男孩打了個嗬欠,抬頭望了眼黑板旁的鍾疲倦的說:“走了吧,再不走,王大餅又發飆了,上回敲門回宿舍就被他罵的夠嗆。”
“行,我也做的差不多了。”另一個幹瘦又有些駝背的男孩伸展了下後背說,“你幫我收拾下包,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就走。”說完男孩活動著脖子站起來,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他看了眼綠色走廊盡頭男廁所的方向快步走了去。
廁所裏燈亮著,男孩低著頭走過轉角挎進了門,餘光裏一個人站在進門對麵的小窗口處,他抬頭一望,一個長發的女子站在那裏背對著他看著窗外,外麵照進來的夜光讓女孩顯的灰暗而落寞。男孩立即往廁所外退了去,“對不起,對不起。”他連連道歉,真是看書看昏頭了,連廁所都走錯,這學校樓也修的讓人迷惑南北樓一模一樣,一邊男廁所一邊女廁所,一不注意就弄錯。男孩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他慢了下來,剛才那女孩旁邊明明有小便池,那不是女廁所啊!男孩又轉了回去,他在入口徘徊了兩圈,幹咳了兩聲:“同學,是你走錯廁所了。”半天廁所裏沒有動靜,男孩又走到門口尷尬的朝窗口看去,窗口空著,沒有人,男孩鬆了口氣,走了進去。他好笑的琢磨著,搖頭笑了笑,然而他的笑隨著自己的琢磨很快消失,轉而恐懼確漫上了心頭,他剛剛在外麵也沒走幾步,那女孩出來怎麼沒看見,連一點響動也沒有,剛剛她看起來也怪怪的,全身灰蒙蒙的,這廁所裏亮著燈人怎麼會是那個顏色?男孩的脖子像生鏽似的緩慢的著朝兩邊看去。還好還好,什麼都沒有,自己嚇自己,也許那女孩腳步輕動作快呢,估計是失戀或這回測驗沒考好,不想理人,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迷信!他自嘲的笑了笑走到洗漱台邊挽起袖子準備洗手,鏡子照著他背後空空蕩蕩的廁所過道,他不時的轉頭看著。
一股寒氣浸進他的骨頭,空靈的女人聲音在他耳邊輕輕的問出一句:“你是在找我嗎?”……
周一一開始上課,學校裏又換了新的詭異流言,不過,主角始終沒變,還是常悠兒。
“看來有特色的演員的確比花瓶紅的久。”兩人在早飯時聽不少人講了更進一步的“妖女怪談”後,單妮感歎著。
“真是越說越精彩了,常悠兒一句話把人給嚇暈死過去,和她對視一眼就魂飛魄散,我看下回估計要說被她看上一眼立馬石化,正好學校要提升格調,這倒是給咋們學校省了買雕塑的錢了。”餘嬋說,上回她還看見韓子辛在樓道上和常悠兒說話來著,也沒見韓子辛暈倒,不過,她倒有點敬佩起那小子來,盡然不顧其他人的眼光和常悠兒說話的態度也自如,還算有那麼點氣度。剛這麼想著,走過餐廳沒幾步,就聽見韓子辛在和什麼人大聲的說話,以他那個平靜如死水的說話語氣,這個音量大小算的上是在吵架了,這還真是少見。不過,就算是這種難的機會,餘嬋也不想湊熱鬧,她本打算遠遠觀望一下發生什麼事情就行了,確還是被單妮拽著走進餐廳背後花圃前那一圈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