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見兩人揪住自己衣領,凶神惡煞地盯著自己,大吃一驚,忙道:“你們要幹嘛?”
幽穀平、幽穀安笑嘻嘻道:“反正你又不用收拾啦,不如去將碗筷洗了?”
陸卿道:“我當多大的事。不就是洗洗碗筷嘛,何必動手動腳?”扯開二人的手,樂嗬嗬地跑去洗刷碗筷。
大約半個時辰,眾人收拾停當,來到馬棚出會合。陸卿與楊問蘭同乘一匹馬,六人五騎,向北出穀。
山路逼仄,坐騎無法奔行,隻得徐徐行進。
陸卿坐在楊問蘭身後。楊問蘭讓他雙手環住自己的腰身。陸卿隻覺款風送香,雙手所觸軟若無骨,不由得心旌神搖,暗道:“這馬上雖說有些顛簸,卻比坐在轎車裏神氣多啦!”
行了十來裏地,已到“下馬坡”。陸卿望著左右山崖,想起烏力紮克、阿木答兩人,心道:“要是如今碰上他們,我便不懼了,也得給他們點苦頭嚐嚐。”
一路緩緩下行,見到那株被閃電劈斷的鬆樹,陸卿心中又是一片茫然。
出了山穀,道路比之先前較寬,也更平坦,隻聽得楊問蘭道:“坐好啦!”一提馬韁,雙腿一夾,坐騎奔馳起來,雖不甚疾,陸卿心中仍是大呼過癮,先前的茫然之感早拋雲外。
五騎徑向北馳,說不上壯觀,卻也威風。
約莫馳出二十來裏,陸卿道:“不如讓我來騎騎罷!”
楊問蘭勒停坐起,道:“我原說過要教你騎馬。”翻身下馬,讓陸卿坐前,楊問蘭坐到他身後,雙臂自然而然環住他腰身,給他指點如何執韁控馬。
陸卿初學騎術,不敢托大,隻好放慢速度。緩行數裏,陸卿膽子便大了,催馬奔馳,心頭說不出的愜意。
楊問蘭在他耳邊說道:“你騎術生疏,切記逞強,摔下馬去,可不是玩兒的。”
陸卿滿口答應,但坐起奔馳之下,大感刺激,如何願意減慢速度,隻道:“你抓緊我便是!”
如此馳了四十裏,遠遠望見一座集鎮。
楊問蘭笑道:“前麵就是‘罷休鎮’啦!”語氣中帶有歡喜。
陸卿道:“你是不是在‘遺塵穀’困得久了,今日出來,大是興奮?”
楊問蘭啐道:“你倒好良心。其實,我更多的是想帶你出來透透氣。”
陸卿聽她輕嗔薄怒,不禁扭轉頭向她瞧去,見她螓首蛾眉,眼含秋水,脫口道:“你生的這麼美,為何不摘去麵上青紗?”
楊問蘭道:“你小心看路。”頓了一頓,繼道:“我鼻子上有傷疤,隻怕嚇壞了旁人,還說什麼美不美。”說這話時,頗有自憐之意。
陸卿道:“要是我原來所在的地方,你這麼一道小小疤痕,輕而易舉便就治好了。”
楊問蘭詫道:“你原來所在的地方?那是哪裏?那裏的大夫醫術挺高明麼?”
陸卿歎道:“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楊問蘭道:“你何必沮喪。待你學好武功,行俠仗義,天涯海角,任你遨遊,豈不快哉?要回原來的地方,更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