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選的王妃,一見鍾情的。
金盞和搖光對望了一眼,有些為難。
自家姐和姑爺太出格,洞房原本該有的挑喜帕、合巹酒之類的程序都沒了,那接下去要幹嘛?洗洗睡了?
“看太妃的模樣,怕是被氣到了。”楚畫梁坐到妝台前,一邊讓金盞卸妝,一邊拿了一盤玫瑰糕過來啃。
酒宴上雖然灌了一肚子酒,但根本不管飽!
“隨她。”慕容箏不怎麼在意。
“要不要去解釋一下?”楚畫梁認真地問道。畢竟這個和楚風耀張氏不一樣,是慕容箏的生母。
“沒必要。”慕容箏搖了搖頭,“反正她眼裏,我大哥千好萬好,輪到我,隻要不給她丟人就好了。”
楚畫梁無語,她見過太妃幾次,雖然沒幾句話,但看得出來這是個很古板守舊的女子,要白衣出閣還能解釋,但慕容箏攔住了那句“送入洞房”,太妃肯定接受不了。慕容明月這麼不看好自己二哥,跟太妃的言行不無關係。
可就算真以為次子病弱,命不久矣,也不需要這般嫌棄吧?到底是親生骨肉。
“誰知道呢,以後你早上去請個安就得了,反正我們不會長留京城,忍幾就是。”慕容箏道,“我母親最會端架子,就算不喜你,也不會口出惡言,你就敬著點就成了。真不行,就我又病了,你要侍疾,讓母親免了晨昏定省。”
“知道了。”楚畫梁歎了口氣,隻想豫王殿下你要不要把“我又病了”這句話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太妃可不能和張氏一般處置,要是她對自己有意見,還真是挺為難的,豫王府……也不是什麼清淨地方啊。
“你……先休息吧,我去隔壁睡。”慕容箏起身道,“今都累了,有事明再吧。”
“呃……”搖光傻乎乎地問道,“王爺幹嘛去隔壁?”
“守孝啊,笨丫頭。”楚畫梁一聲輕笑。
搖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禁暗自慚愧,皇帝著急賜婚是因為怕豫王無後,可她們屬下都知道王爺其實沒病,那自然是要守三年孝的,分房別居也難免。然而……
“姐知道啊?”搖光愣愣地問道。知道王爺……沒病?
金盞也有些疑惑。她根據姐的態度能猜測到豫王的身體恐怕並不像是外界傳的那樣,可守孝三年,除非……豫王根本沒病!
“你家姐我可是神醫。”楚畫梁笑道。
搖光吐了吐舌頭,拍拍胸口,大大地鬆了口氣。
姐知道就太好了,要不然,都嫁到豫王府裏了,朝夕相處,她真心不覺得王爺能一直瞞著姐。
“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裝病,但想來,總歸是為了北疆。”楚畫梁聳了聳肩。
“姐這也能猜到?”搖光驚訝道。
“沒什麼難的,他對北疆太執著了。”楚畫梁笑笑。何況,謝玉棠過,門的勢力集中在北疆一帶,很顯然,這些年裏,慕容箏前腳一“病”,緋花妖刀後腳就出現在北疆的地盤。
“王爺……是為北疆軍籌集軍餉。”搖光無奈道。
“軍餉?”楚畫梁一頓,隨即瞬間明白了最後缺失的那一環。
也是她傻,明明她自己都和謝玉棠過,下最賺錢的生意無非是這幾樣,聽風閣販賣下消息,門則是買凶殺人——慕容箏貴為豫王嫡子,就算慕容簡不死,他不繼承王位,至少也不會淪落到要去做殺手的地步——要為了軍餉,那真是賺多少錢都不夠填的無底洞啊。
“王爺這麼窮,是因為把錢都拿去做軍餉了?”金盞插口道。
“那個……王爺不窮啊……”搖光弱弱地反駁,欲哭無淚。
想必慕容箏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後悔當初沒請人家姑娘山珍海味,至少也得是烤肉,而不是兩枚銅板的餛飩。
“算了,明把王府的賬本拿來我看看。”楚畫梁道。
“是。”搖光答應。
主母進門,接手中饋本就是常理,何況楚畫梁是皇帝冊封的豫王妃,就連太妃都不能占據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