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尤其……見不得豫王府好的人太多了。”謝玉棠沉聲道。
“知道了。”楚畫梁隻能答應一聲,心裏不免有些沉重。
看起來,也隻有先親眼看看慕容簡是個什麼樣的人了,當然,前提是能把人救回來。
就在這時,二送了酒菜上來,兩人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放過了這個話題。
“你準備在雁門呆多久?”楚畫梁問道。
“怎麼,這就趕人了?哥哥可真是太傷心了。”謝玉棠一掃之前的凝重,嬉皮笑臉地回道。
“傷心啊,這毛病挺好治的,要不要紮兩針?”楚畫梁似笑非笑地看他。
“別別別。”謝玉棠連連搖頭,一臉驚懼。
上次被紮了一針,以他的內力,居然衝不開右手的禁製,這還敢讓她在自己身上動針嗎?尤其前兩還聽人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豫王妃救治大將雷威的手段。又是開水燙,又是烈酒澆,刀子削肉,還縫縫補補的,我的媽呀,那還是大夫嗎?劊子手都沒這麼凶殘的!該當初妹子對他還算手下留情的嗎?
“知道就好。”楚畫梁指尖的銀針一閃而沒,得意地道,“得罪誰都別得罪大夫,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謝玉棠拿著酒杯,寵溺地笑。
“傷風敗俗。”不遠處,猛地飄來一句女子尖刻的嗓音。
楚畫梁一怔,但神色絲毫不變,就當沒聽見。
謝玉棠給了她一個眼神:不管?
楚畫梁咽下嘴裏的菜,回給他一個白眼:毛病!
不過,她雖然不想理會,對方卻似乎並不想借機下台,反而往這邊走過來,還甩開了兩個想要拉住她的同伴。
“姑娘留步。”玉台起身擋住了路。
“讓開!”那少女一身華服,很顯然家世不錯,長得也算不錯,隻是眼神間帶著一絲刻薄,看著就讓人覺得難相處。
玉台微微皺眉,又瞟了一眼窗口,考慮直接扔下去會不會摔死。
“王妃的侍女似乎太放肆了點。”少女抬著下巴,一臉驕傲。
“原來你知道我是王妃?”楚畫梁終於挑了挑眉。
“女陸芸,見過王妃。”少女怔了怔,終於半屈膝行了禮。
楚畫梁也沒計較她立刻起身的敷衍,轉頭去看謝玉棠——就一個名字,鬼知道這是誰家放出來的?
“看我幹嘛?”謝玉棠莫名其妙,“男的也就算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知道這是誰家女眷。”
“謝公子風流下,誰知道是不是你的紅顏知己捉奸來的。”楚畫梁振振有詞。
“為什麼是我?明明就是你家的爛桃花麼。”謝玉棠反駁。
“你不是不知道嗎?”楚畫梁怒道。
“別的是不知道,不過這個麼,你隨便拉一個也知道啊。”謝玉棠著,隨手指了指另一桌的一個青年文士。
“真的?”楚畫梁半信半疑。
“那位是……定北侯的姐。”被指著的青年文士一臉尷尬地答道。
“你看是吧。”謝玉棠一聳肩,又對陸芸一臉誠懇地道,“我陸姐,你要是真想進豫王府的門,這態度可不對啊。”
“什麼毛病。”楚畫梁無語道,“王府守孝三年不能進新人,三年後……這位姐都多大了啊,嫁不出去的就往我王府塞?”
“你、你……”陸芸這輩子大概就沒聽過這麼直白刺耳的話,就算罵人也隻會罵卑鄙無恥,一下子真不知該如何,氣焰一下子弱了。
“那個……”謝玉棠擦了把汗,尷尬地道,“陸姐想嫁的不是你家那個,而是世子。”
“呃……”楚畫梁扶額。
這架勢,是來和情敵下戰書的她信,可這個陸芸想嫁慕容簡,卻跑到弟媳婦麵前來挑釁,什麼毛病啊!何況,目前世人皆知,慕容簡已經戰死了。
“你堂堂王妃,光化日之下卻和男人打情罵俏,知不知道廉恥!”陸芸咬牙切齒道。
“這是來為我家王爺抱不平的啊?”楚畫梁終於恍然大悟,隻是這姑娘的邏輯……怎麼都讓人覺得很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