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借用了王家的客廳,慕容箏和楚畫梁坐在上首,下麵是曲長卿和王禎,玉台站在楚畫梁身後,而唐墨卻像是貓似的,抱著膝蓋坐在楚畫梁椅子旁邊,誰也不理。
“我們上堯村就在金城往北三裏地,村裏家家戶戶都是跟官府簽了契約,在金礦幹活的。”莊漢在破軍的看視下揉了揉血脈不通的手腕,開口道,“就在半個月前,大夥兒才剛起床幹活,就聽礦脈方向傳來一聲打雷一樣的巨響,村裏有幾間老房子都給震塌了呢。就在我們合計著要去打聽打聽什麼情況的時候,官府來人了,是礦井發生意外,人沒了!這……大夥兒還沒緩過來呢,等安頓好老幼,再去打聽,才知道隔壁好幾個村子都這樣!”
“那和你們全村逃進山裏當土匪有什麼關係?”曲長卿不解道。
“誰願意躲在深山裏有一頓沒一頓的?可要是不跑,我們也和北山村一樣死得幹幹淨淨了!”莊漢著,眼眶通紅,拳頭捏得死緊。
慕容箏和楚畫梁對望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看起來,金城的事,比想象中的還嚴重啊。
“你是,北山村的村民,是官兵殺的?”曲長卿不可思議地問道。
“是!”莊漢斬釘截鐵地道,“我親眼看見的!本來是想找北山村的賴村長商議一下孩子們的事兒,怎麼討個法,不能官府一句人沒了就完了吧!”
“這件事,如果你的是真的,本王會調查清楚,給死難者公道,可如果你有一字虛言……”慕容箏厲聲道。
“讓我打雷劈,不得超生!”莊漢立刻舉手賭咒。
“行,破軍,先帶他下去。”慕容箏一揮手。
“是。”
等兩人離開,慕容箏又轉頭道:“王掌櫃是不是還有什麼要的?”
“金城裏除了限製出入,盤查嚴格外,倒是沒什麼特殊情況,往年北狄的軍隊打到平陽的話,差不多也那樣。”王禎搖搖頭,又遲疑了一下。
“王掌櫃有話但無妨。”慕容箏的語氣放溫和了些。
王禎瞥了楚畫梁一眼,見她示意,這才道:“也不上什麼大事,隻是最近咱們太守府上倒是挺熱鬧的。”
“熱鬧?”慕容箏一怔,沒明白。
“每還沒亮,鴿子亂飛。”王禎指了指頭頂,慢吞吞地道。
楚畫梁眼睛一亮,扯了扯唐墨的頭發,歡快地道:“阿墨,走,帶你去打牙祭!”
“好!”唐墨一躍而起,滿眼都是興奮。
“你們倆去?”慕容箏一愣。
“王爺啊,我負責抓鴿子,至於您……負責善後吧。”楚畫梁笑眯眯地道。
“怎麼善後?”慕容箏目瞪口呆。
這鴿子飛遠了可就不好打了,要是一放飛就打下來,還想不撕破臉,那要怎麼辭?
“那就是王爺的事了。”楚畫梁毫不在意。
慕容箏苦笑。
“好了,逗你玩呢。”楚畫梁忍不住笑彎了腰,“王爺暫時還不方便出麵,我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