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玉心想男人抹眼淚是十分動人的事情,表明著男人的柔弱,這是男人最不願意在人前展示的一麵。
故而想將這個問題來為難杜展,隻要杜展不願意說出為什麼在河水中哭泣,她便可以不用將難以啟齒的常思玉姓名的內蘊說出來了。
誰知杜展聽了常思玉的問題,毫不遲疑地道:“我剛才被我哥罵了,還不讓我吃飯。我哥曆來疼愛我,從來沒罵過我的,可剛才卻罵了我,讓我好傷心了,這才開車出來散散心,誰知越開越是心煩,就下車河水中想泡個涼水澡,讓自己心情好一些。可我泡著還是老想著我哥罵我了,趁著沒人就痛快地哭了一聲,誰知卻被你看了去。真是羞死人了,你可不能將我在河水中哭的事情告訴別人呀!”
杜展心思的靈巧度不比常思玉差,這一通半真半假的故事,張嘴就來,編得滴水不漏。
要是常思玉追問林智驍為什麼會罵他,那可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杜展可以不回答的。
常思玉根本沒想到杜展會這麼直接地說出讓他在河水中哭泣的原因來,雖然沒說出林智驍為什麼罵他,可這是又一個問題了,問了杜展肯定會讓自己先講常思玉名字的用意的。
不由一愣,心裏斟酌著該怎麼跟杜展說起常思玉這名的由來,靈光突然閃過常思玉的腦門,立即笑著道:“那天,我遇見你哥,說了一會兒的話。你哥誇讚我心思靈巧如剔透晶瑩的玉,說會經常思念我的,便問我的姓名。我說姓名隻是一個符號,不管你哥怎麼叫我,叫的都是我這個人,而不為了我叫什麼才叫的,便讓你哥隨便給起個姓名,就當作我和你哥之間的小秘密了。你哥說我心思剔透如靈玉,說會經常想我的,便給我取了常思玉的姓名。常即可為姓,又可解作經常,這就是我常思玉姓名的來曆。二哥,我回答完畢,可以再問一個問題了麼?”
杜展自然知道常思玉這通話跟自己一樣,半是真來半是假,也知道她繼續問的,便是林智驍為什麼大發肝火首次罵了自己了。心中急速地尋思著該怎麼編個故事,再次蒙混過關,突然想到剝蒜頭被刺激到眼睛的事情,便笑著道:“可以呀,但我也要問一個問題才可以的。”說完立即在心裏想著該問常思玉什麼問題。
常思玉對自己的靈巧心思極有自信,微笑著答應著道:“好啊,那我先問了!你做了什麼事情,竟然惹你哥罵你了?”
杜展聳了聳肩膀,深深歎了口氣,道:“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呀,誰知道我哥就發那麼大的火了呢!我哥今天請客,是縣委書記和縣長,我哥讓我在家裏準備午餐,可我卻因為剝蒜頭被辣到了眼睛。眼睛睜不開,我就幹不成其它的事情了,隻好回房間躺著。我哥回來見午餐菜還沒備好,再看到我躺在床上睡覺,以為我偷懶,就關起房門壓低聲音,將我狠狠罵了一通。我知道我哥很重視今天請的客人才會罵我,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嘛,我心裏很委屈,就起床開著車出來散散心了,可我的眼睛仍然很疼,不大敢睜眼,就到河裏來想邊泡個涼邊洗洗眼睛。可越想越委屈,一個沒忍住再加上以為四周無人,就偷偷地抹了一陣眼淚,這其中一大半還是因為眼睛被蒜頭給辣到了呢。誰知,誰知卻正好被你給看去了!好了,我的回答已經Over,該我問你了!你遇見我哥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呢?”
依杜展對林智驍的了解,這麼漂亮的女人,他絕對不願意放過的。
因此,杜展想試試看常思玉跟林智驍之間是不是上過床。
問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都做了些什麼,杜展的這個問題本身就極具曖昧意味了。
杜展就是想用這樣極具曖昧的問題來試試常思玉聽後的反應,因而問完之後,眼睛就緊緊地盯著常思玉的臉,希望她臉上更讓變化,來推斷她跟林智驍之間是否真的有過肉體關係。
常思玉乍聽之下,不由一愣,但極快就掩飾住了,咧嘴一笑,道:“那天我到玉嶼村走親戚,不慎扭了腳,就坐在路邊龍眼樹下的石頭上揉著腳髁。不曾想,那龍眼樹正在醫生林智驍的家兼診所,你哥就出來邊替我免費揉腳邊閑聊了起來。二哥,我回答完畢!”
杜展觀察到常思玉時間極短的一愣,心中已然知道常思玉在編,可他自己也在編,就看誰編得高明無破綻了。
當然,最高明的騙術就是半真半假,亦真亦假的深具邏輯性的故事了。
兩人心裏都知道對方在睜眼說瞎話,就想著怎麼尋到對方故事裏的破綻,進而一舉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徹底弄清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