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生拿著這份電報,雙手不住地顫抖,這不僅是一道撤退的命令,更是二十軍僅存的五千人的性命!
第二十軍奉命於當晚十二點隱蔽撤出陣地,傷員先行撤離,其餘人借著黑暗的掩護,星夜兼程奔赴合肥。夢生與褚嶽任最後離開,看著來不及掩埋的陣亡將士的屍身,夢生抑製不住熱淚湧出,悲聲道:“弟兄們!你們在有靈,看我李夢生必當追隨你們的足跡,殺敵報國!雖死無憾!”褚嶽任勸解一番,和特別行動隊的隊員掩護著夢生離開了一片廢墟的藕塘。
第二明,日軍占領了空無一人的藕塘鎮。
進入合肥經過一的休息,二十軍被優先安排乘上去往十堰的列車,經過三的顛簸終於到達十堰。連柱的傷還未痊愈,馮滿林、沈櫻和十堰的百姓在車站為第二十軍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因褚嶽任在戰鬥中負傷未愈,夢生讓陳貴中和吳強代表自己參加歡迎宴會,自己和馮滿林把他送到醫院,順便去看望連柱。
連柱已經能下地走動,見夢生來了,在賀雪的攙扶下下床與夢生抱在一起。夢生把連柱扶到床上,坐在床沿跟連柱興奮地聊著。
連柱為自己沒有聽夢生的命令而擅自出擊,險些被日寇攻破防線的事很自責,夢生寬慰連柱道:“我們沒有與日軍作戰的經驗,吃虧是難免的,關鍵要看你是不是吸取了教訓,不要在同樣的事情上犯同樣的錯誤!不過,你主動出擊的做法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勇氣可嘉!麵對強敵敢於主動出手,也隻有我們趙副軍長有這樣的勇氣啊!”
連柱慚愧地道:“以後我一定聽大哥的話,再也不逞匹夫之勇了。”
夢生安慰了連柱幾句又反複叮囑賀雪好好照顧連柱,便起身告辭。出了醫院色漸晚,夢生把馮滿林和吳強、雅君、沈櫻叫到自己的房間裏喝酒。眾人的第一杯酒灑在了地上,敬慰犧牲的烈士。
酒桌上的氣氛比較壓抑,夢生難過地道:“三萬人出征,隻回來五千,我心裏像刀子在割呀!”
吳強道:“軍長不必自責,他們不是為你個人的利益犧牲的,是出於軍人對國家的忠誠,是為了四萬萬同胞!”
眾人都對夢生進行勸慰,夢生也漸漸放下心中的愧疚,眾人一同幹了杯酒,夢生灑脫地道:“戰爭還沒有結束,我們不定以後也要馬革裹屍,時間先後而已!我們喝酒吧!”
馮滿林為沒能參加這次戰鬥感覺很遺憾,對夢生道:“無論如何再打鬼子我老馮要上陣!”
吳強開玩笑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馮滿林笑著捶了吳強一拳,道:“我還不到四十歲,比起廉頗還算是夥子呢!”
夢生勸了眾人一杯酒後道:“這次戰鬥能跟日軍打成平手,靠的就是二十軍敢於拚命的精神!我們的裝備與日軍相差懸殊,但我們是哀兵,破釜沉舟的勇氣比日軍強盛!所以我們能抵擋他們十五萬大軍!”
雅君道:“經過這次戰鬥,又見識到夢生的男人氣魄!狹路相逢,勇者勝!是真正的男人!夢生,我敬你一杯!”
夢生舉杯道:“你是巾幗不讓須眉,慨然赴死的勇氣堪比男人!”
沈櫻笑著插話道:“你們兩人就別互相吹捧了,你們能平安回來就是上的眷顧,我敬你們一杯!”
馮滿林道:“沈櫻回來以後就去‘仙靈寺’拜佛,求你們能平安回來,果然靈驗了!是沈櫻的誠心感動了佛祖啊!”
夢生笑道:“我李夢生得你們兩位紅顏生死相伴,羨煞神仙!今生無悔也!”
吳強玩笑道:“下的好事都讓你一人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