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別管，等我出去我找他算帳。”我搖了搖手，來順這子的一些做法我以前就有所覺察，沒想到這子這麼混帳，我仿佛看到了家冠時候的影子。心裏不痛快，我打個哈哈道：“我嫂子回家了，楊波也‘顯相’了，就差你了。你沒給我糊弄個弟妹什麼的？”王東一撇嘴，鼻涕出來了，一吸鼻子：“我糊弄誰？誰糊弄我？曾經被愛傷透了心，為什麼甜蜜的夢容易醒……”一頓，笑了，“知道淑芬嫁給誰了嗎？眼兒哥！哈，國慶節結的婚。兩口子可恩愛了，整唱三岔口、挑滑車，鬧得雞飛狗跳。一開始人家不這樣，淑芬開了家野雞店，老斜幫他拉皮條，生意紅火著呢。後來就不行啦，淑芬親自上陣，跟一個南方老板好上了，據老板不在的時候，她還跟金龍敘敘舊情什麼的。斜眼兒也不吃醋，整樂嗬嗬地閑逛，聽這陣子被蒯斌掘出來了，蒯斌知人善任，讓他去了自己開的一家歌廳管理那裏的姐……嘿，有聲有色啊。”
我笑了笑：“咱斜眼兒大叔就那脾氣，正經生意幹夠了，找點兒浪漫生意做做。”
王東歎了一口氣：“老哥哥基本‘瞎’了……經常吃搖頭丸，跟人話都哆嗦腦袋，我看離‘磕粉’不遠了。”
我：“淑芬不管他嗎？大那也是自己的丈夫啊。”
王東哧了一下鼻子：“就她？嗬，她會管誰？”
這個話題很沒意思，我換了一個話題：“家冠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這子的日子也不好過，”王東嘬了一下嘴巴，“以前的生意基本荒廢了，現在開了一家夜總會，生意還算不錯。最近又開了兩個洗車廠，他的幾個兄弟在那兒管理著，生意嘛……不好，全是怪辦法，攔下車就洗，有點兒強買強賣的意思，我估計那是個幌子，背地裏不知道幹些什麼呢。還記得鋼子嗎？他又‘出山’了，不知道怎麼折騰的，現在兵強馬壯，武勝街、大馬路那邊的好多茶樓和洗浴中心都有他的股份，他自己還開了一個棋牌室，據進出的人全是賭棍，因為在那裏賭安全啊……鋼子很記仇，我聽一個夥計，鋼子放出話來要跟家冠沒完。家冠好象也聽了這話，正憋著勁呢。”
我愜意地打了一個哈欠：“好啊，他們鬧起來，咱們就輕快多啦，坐山觀虎鬥吧先。”
王東：“坐山觀虎鬥歸坐山觀虎鬥，等你出去也不能閑著，有些仇是必須報的。”
我點了點頭：“我沒忘，我牢記我哥哥和我媽的死，還有林寶寶的瘋……我是個男人。”
王東微微一笑：“寬哥還是寬哥，這我就放心了。對了，關凱進來了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
王東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他判了十八年，好象是跟‘街裏’一個叫廣的老混子鬧起來了，在裏麵攙和了不少事情，後來出了人命，全抓起來了……哈，你這次出事兒跟他也有關係，我還想等你出去咱們修理他一下呢，這下子利索了。法律就是好啊，一個壞人也不能讓他們蹦達。還有，你知道不，在你還沒出事兒之前，家冠就跟他聯係過，讓他動群眾，一起來揭你的罪行……算了，這你都知道的。現在全亂了……金龍這子徹底跟了家冠，他們倆又形成了統一戰線，估計是針對你來的。當然，也不一定是想讓你如何如何，大部分是防備著你呢，怕你出去找他們算帳。我打算好了，這次你出去，咱們沒有必要跟他們鬧得那麼明，來點兒暗的，畢竟咱們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有些事情得‘掖’著點兒，千萬可不能再進來了。驢四兒回了市場，現在跟著金龍幹，幫他賣服裝呢……媽的，這子真混帳，狂氣得厲害，有一次竟然對我，東哥，不要以為張寬有多麼猛，現在他完蛋啦，我跟著龍哥，龍哥的上麵是家冠，我怕誰？我想揍他，可是一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