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隻是短暫的,沉默也是短暫的。
“咣、咣、咣……”,突然院門被人用力地拍打著,感覺要把門拆了一般。悲痛中的四炮,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出一身冷汗。腳下的黑金剛像是被踩著了尾巴一般,顯得非常憤怒,如離弦的箭竄出了屋子,對著院門“汪汪汪、汪汪汪”的吼叫著。
嬸娘也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張口就罵:“哪個死不要臉的,跑出來找罵挨啊!”
對方也不回應,還在那一個勁的拍門。
從悲痛中驚醒的胡四炮,趕緊問嬸娘:“咋回事啊,這是?”
嬸娘情緒激動地說:“有幾個臭不要臉的男人,見我孤家寡人,總是想欺負我!像幾隻蒼蠅,沒有事就來鬧騰鬧騰,讓他們煩死了。幸虧有黑金剛在家,沒有讓他們占到便宜。但一個個還是不死心。”
“我曉得了。這些年,委屈你了,嬸娘!嫁到我家來,你就沒有享過福。”四炮難過地說。
估計是外麵的人,聽到了“娘倆”的對話,聽出屋裏還有男人的聲音。
竟然膽子大了起來,扯著尖尖的嗓子,叫了起來:“郭佳薈,好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就知道在我麵前裝清純。這回好了,讓我逮個正著,家裏居然藏著男人。”
受到了這等語言上的侮辱,嬸娘性子剛烈地她,當下回應道:“你個胡缺德,亂嚼舌頭,也不怕被雷劈。我家裏有男人怎麼了,你管得著嗎!金剛,咬他。”
外麵的人是村裏的土霸王,名叫胡誌德,爹媽生了四個女孩,最後生了這個男孩,從小爹媽寵著,惹事生非爹媽護著,慢慢養成了驕橫跋扈的脾性,本身長得武大三粗,有一把力氣,因此在村裏橫行霸道,經常把村子弄的雞飛狗跳,村裏的幹部拿他也沒有辦法。村民們當麵不敢對他怎麼樣,背後都叫他胡缺德。
黑金剛得到主人的指令,更大聲地衝著門外“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叫個不停。
胡四炮,也聽出來是胡缺德在外麵叫囂。他記得這個人,30大幾歲的樣子,自己小的時候,這個家夥就經常欺負自己的父親,還搶過自家養的山羊,不是個好人。心想,自己剛到家,就遇到這個喪門星來搗亂,不給點顏色看看是不能善了。
門外的胡缺德,聽到嬸娘的罵聲和黑金剛的犬吠聲,更加來勁,一邊用力推門,一邊拿出無賴的架勢:“今天晚上不開門,我就把門拆了。我倒要看看,哪個膽肥的,敢跟我搶女人。黑金剛,你也不要叫,看我明天就把你扒了皮,燉肉吃。”
胡四炮看這個惡霸死不罷休的樣子,火氣也一下子冒了上來,衝著院門平靜地說道:“趕緊滾蛋,別在這裏礙事,趁我現在心情好,走還來得及。”
“還敢叫我滾蛋,也不打聽打聽,胡家河村我說一,誰還有說二的。今天必須開門,再不開,我就要砸了。”
“咣、咣、咣”鐵皮門又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西邊幾戶人家也被吵醒,亮起了燈,但聽出是胡缺德的聲音,也沒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
嬸娘也是怒了:“今個就不開,你能咋的了。”
“不開,你試試。你個不要臉的,讓你跟我充大頭。你那兩個男人是怎麼死的,都是你不幹淨,給害死的。”胡缺德口無遮攔,越罵越難聽,還把胡四炮的父親給帶上了。
一向好脾氣,不招惹事的胡四炮,聽到一生不幸的父親被胡缺德搬出辱罵,此刻真是怒了。
走上前就要開門。嬸娘怕四炮吃虧,一把拉住他,說:“不要開門,那個沒人性的不好惹。”
“不要怕,你放心。”四炮輕輕拍了拍嬸娘的手,用自信的眼光看了看嬸娘,說道。“金剛,別叫了。跟我去開門。”
嬸娘不太情願地放開手。四炮抽出門上的插銷,拉開了院門。隻見那氣急敗壞的胡缺德,像一尊鐵塔站在門口,嘴裏還在噴著髒話。
胡缺德看見門打開,一個個頭不算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二話不說,抬手就想抓住對方的衣領,要教訓教訓對方。
訓練有素的胡四炮那裏給他這個機會,身子一個側偏,一記鐵肩撞鍾砸在了胡缺德的前胸。
“嘭”一聲悶響,胡缺德隻覺身體內一計悶雷炸開,胸口像是挨了一記千斤重錘,200斤的身體就飛了出去,然後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旁的黑金剛,緊跟著追了上去,準備咬上幾口,替主人解氣。
胡四炮隻想給那惡霸一個教訓,趕緊叫停:“金剛,嚇唬嚇唬就行。先饒過他這一次,再有下次,就要對他不客氣,狠狠地咬,先吃他的肉。”
通曉人性的黑金剛,聽到主人的指令,忍住沒有下口,圍著胡缺德來回轉悠起來。這一轉,也把本身疼痛無比的胡缺德,嚇得屁滾尿流,大氣不敢出一聲,往日的驕橫跋扈一掃而空。
見到胡缺德變成這熊樣,胡四炮也懶得理他,衝著地上說道:“不要裝死,一會自己起來滾蛋,沒有人在這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