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初試身手(1 / 3)

紅葉公園沒有錦繡公園大,裏麵的亭台樓榭卻比錦繡公園多,這都是因為錦繡公園裏麵的樹太多了,而且都是大樹,一棵大樹就要占很多地方。紅葉公園本來叫五一勞動公園,因為有很多紅葉子的樹,所以也叫紅葉公園。

紅葉公園是本市最主要的公園之一,每逢節假日,很多文娛活動就是在這裏舉行的。這個公園的中心是個五邊形的高大紀念碑,頂著個碩大的五角星,紀念碑下掏出五條通道,就是這個公園的主幹道,向不同的方向輻射,把公園分成了五個不同的功能區,分別是風景區、休閑娛樂區、賣紀念品餐飲等的商業區、紀念活動廣場區,還有裝有過山車和高大摩天輪的超級遊樂區。

我是帶著蘇援來紅葉公園的。本來想著讓她和王風他們一塊兒去存錢,她知道我要會那個老鬼,說什麼也不答應。為著不讓她辛苦地複習九陰白骨爪的功課,我隻好答應帶她來了。要帶她去,自然也要對她說心瀾的事情,這下她更是堅決要去了,堅決得讓我覺得不是我帶她去,而是她要帶我去。小七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出去,也拚死拚活地要跟來,我猜她是怕蘇援丟下她。小七雖然也很堅決,卻終究敵不過她二姐雨點般的栗鑿,捂著一頭的包跑了,大概是去找許阿姨告狀了。

臨行時,我們告訴許阿姨說是出去買點東西,她囑咐我們抓緊點、早去早回,好好吃頓團圓飯,我心裏直打鼓:萬一那老鬼說要見我是覬覦我的軟件的家夥們設的局,這頓飯能不能吃上,可就難說了!不過我也有防備,我帶著槍呢,真不行,就讓蘇援騎車回去,我拿著槍在後麵掩護她。為著怕殺紅了眼誤傷無辜,我把兩個備用彈夾都留在家裏了。

要出門,當然是得經過王風張橫這一關,他們吃過我的虧,被我用那個特別手機喚過來後,死活都不肯送我們倆出去。我就對他們倆陪著笑臉,說是給蘇援拿換洗衣服。張橫被我磨急了道:“拿什麼衣服非得兩個人一塊兒去?不行,隻能去一個人!你不能出去!”

能出去一個就能出去兩個,我知道張橫是動搖了。

雖然沒實實在在地當上職業流氓,我現在的謊話可是張口就來:“她是不會騎車,我是不知道她的衣服在哪兒放著,你說得去幾個人?”

王風道:“我騎車帶她過去!”

“你帶著我?我不樂意!我可不想胡亂抱人!”蘇援氣鼓鼓地說道,“你是想占我的便宜!回頭我就告訴羅叔叔!”

王風平白無故遭此不白之冤,瞪著蘇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湊到王風耳邊道:“我知道你打光棍很辛苦,不過她確實已經和我……和我那啥了,你就……你就去動別人的心思吧!別在她這裏浪費時間了!”

“什麼什麼什麼?我是那個意思嗎?你別落井下石好不好!你們……你們兩個……”王風急得直跺腳,“我我……我——你呀,就別想出這個大門了!你說說衣服在哪兒,我自己去幫你拿總行了吧!”

“讓你拿?你肯定偷看我的東西,我不能讓你去!”

這兩人知道我們兩口子是在搗鬼,卻偏偏被我們倆一唱一和的找不出破綻,張橫急道:“我……我打電話給羅處長,你等著!他一定不會讓你們出去!”

連拿件衣服這種小事都要去請示,那也顯得他們倆太無能了,而且昨天剛被訓過,我猜張橫絕不敢去打這個電話,不過是想借這個“電話”拿老羅來壓我,果然他轉了一圈,回來後裝模作樣地說道:“羅處長說了,你們倆都不能出去!”

“那好,我告訴媽媽去,她要是氣病了,你們倆負責!”蘇援說著,就往院子走去,“我還要打電話給你們羅處長,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接到你的電話!竟然敢騙我!”

“別別別!”張橫急忙跑過去,攔住蘇援道,“我……我……咳!我讓你們出去還不行?”

王風疑惑道:“老大,你怎麼……真的讓他們出去了?羅處長沒答應,那怎麼行?”

張橫惱怒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王風啊!你的眼鏡……”

“哎,對對對!你可得記著把我的眼鏡拿回來啊!”

“我知道,你現在把車鑰匙給我吧!”

“什麼?我幹什麼要現在給你車鑰匙?”

“我不出去,可怎麼拿眼鏡呀?”

“我……我沒說讓你出去了,我剛才說的是你以後出去了把眼鏡給拿來!”

“那好吧,蘇援,既然他們不放我們出去,我們回屋裏去,就按你媽媽說的,在這裏住下來!等著‘以後’出去吧!”我說著,拉著蘇援作勢欲走,口中還大聲問道:“哎,剛才你媽媽說讓咱們住多久來著,一個星期還是半個月?”

“哪兒呀!她讓我們倆輪流著在兩邊住:在這裏住一個月,回蘇公館住一個月。我想啊,一個月哪夠啊,我想最好是三個月一輪換,一個季節嘛……”蘇援說著,挽著我就走開了。

“啊!你們倆……”

王風在院子裏追上了我和蘇援,像泄了氣的皮球,咬牙切齒地把他的摩托車鑰匙給我了。

送出了門,蘇援嬌笑對王風說道:“這就對了嘛!我真喜歡你們倆,有時間別忘了騎車找我去兜風啊!”

“你們就快去吧,快去快回啊!——我怎麼會攤上這個任務,唉!真倒黴!”

我帶著蘇援,一溜煙地跑了。

雖然天很熱了,紅葉公園裏的人還是不少。路上熙熙攘攘的,草地上也有不少的人:打牌的、下棋的、照相的、摟在一起交換蛋白質的,當然也少不了來實踐妙手空空本領的“空手道”愛好者,一個個眼神遊移,步伐詭異。

時已近中午,我和蘇援到了半個小時左右,但是那老鬼還是沒出現。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是忙音,等得很是心焦。

我們倆來得不是時候,現在正是五一長假,公園裏的人很多,摩托車又放在公園外,沒有坐的地方,我的腿站得生疼。偏偏出發前蘇援換了件綠色的長裙,在那紅撲撲的紅樹叢中很是惹眼,引得不少浪蕩哥兒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現出口眼歪斜、腳步蹣跚等種種難堪情狀來。還有幾個膽大的見我並不和蘇援說什麼話,不知死活地上來搭訕。蘇援笑吟吟地,幾句話就引到自己的河湖舞館上,並不施展九陰白骨爪神功,讓我心中無比煩悶,又說不得,真想跟蹤那幾個色狼回家去,代表人民把他們這幾個登徒子秘密正法。沒等那幾個家夥離開,我就強拉著蘇援到了個人少的地方。

等到十一點一刻左右了,那老鬼還沒出現,我就對蘇援說了:“十一點半再等不到,咱們就回去!”蘇援點點頭,還笑著向我身邊的草地指了指,我看過去,卻是一對坐在水泥凳上的男女正背對著背,像是正在賭氣的樣子。我就說:“我不想當月老,你也別去裝紅娘!有那本事,用在自己身上,把咱們的二人世界搞得如漆似膠多好,他們是姻緣沒到!”蘇援就捶著我,說我沒有公德心。我說你有公德心,為什麼老對我使用家庭暴力,遲早我也對你那麼暴力!——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正鬧著,沒注意走過來幾個小混混,其中兩個站在我身邊,就把我和蘇援隔開了。他們倆一個頭發長得分不清男女,瘦得像人幹似的,偏偏還冒充文學家戴著個寬邊眼鏡,另一個留著某著名近視眼歌星的啄木鳥頭,讓我一見就想把那撮浪毛給他薅掉。他們倆擋住了我,另一個留著板寸戴著太陽鏡的家夥就和上前和蘇援搭訕:

“靚妹!有沒有工夫,陪哥幾個去跳個舞吧?”看來那板寸頭是那兩個家夥的老大。

拉我的“小媳婦”去跳舞?這分明是對我的挑釁嘛!我心說孫子誒,爺可揣著槍呢,別惹得爺煩惱行不行,小心爺的滿肚皮的火撒到你身上,你揣著個透明窟窿回去,你老媽可沒那針線手藝給你縫補起來,你三姑六姨的也沒那本事!

我忍了幾忍,還是一把推開擋著我的兩個年輕人,上前拉了蘇援就要走。

蘇援見了那三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楞了一下,卻是怪了,反拖著我不動,還很客氣地笑著和那人說道:“好啊!我就喜歡跳舞,不知道你會跳什麼舞?”

“等會我抱著你,”那板寸頭邪裏邪氣地說道,“你就知道我會跳什麼舞了!”

“那好,你現在跳一個單人舞我看看!”

我氣得一頭邪火,心說蘇援哪蘇援,這當著我的麵,你就想給我戴綠帽子是怎麼著?就手上使勁拉她——不是怕她吃虧,是怕我自己壓不住自己的火掏槍傷人!蘇援還是站著不動,還一邊衝我使眼色,一邊使勁捏了捏我的手心,那意思是“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