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走進山來見到的唯一的一片平地,路邊有一個代銷店。代銷點的老板是一個穿著紅色褪色的T恤,留著短發的年輕的女人,膚色白皙,長相清秀。但是一條腿有些殘疾。代銷點錯對照便是村部的大門,一個用鋼管焊成的大門。大門上有一個開著的小門。
我走了進去,村部有一條身上長著黑色和白色斑塊的狗,一見我便朝我跑了過來。奇怪的是,這條狗隻是歡快親熱的搖著尾巴卻不叫喚,似乎跟認識我一樣。
村部的左邊是一溜平房,右邊是一溜瓦房,紅色的磚紅色的瓦,綠色的窗戶。院子裏有三棵如腰粗的針葉鬆,高大粗壯遮天蔽日。瓦房的頂上支著兩個背靠背的大喇叭。這種喇叭看上去讓人不僅想起過去的事情。
村部的門是開著的,我剛走到門口,門口便出現一個大額頭的中年人,看樣子是聽見外麵的動靜出來的。
我還沒有說話,那個人便笑著問我:“你是教育局派來的支教老師吧?”
我走上前去點了點頭。
那人伸出手說:“我叫詹國才,是這裏村支書!”
我打量了一番這個村支書,從外表看他應該是屬於那種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
說實話,我對這種人沒有好印象,甚至有一種鄙視,這些人的先富起來致富的原因都經不起深究,一追究都跟侵占鯨吞集體利益扯不斷關係。
詹支書給我介紹,原來這有一個退休老師在這一直教書,可是這個退休老教師已經七十多歲了,前段時間他又摔倒地上摔傷了腿,他兒子把他接回去了。這裏的十七個孩子一下沒了老師,一直放假到現在。
詹支書的家不在這裏,他已經搬出去了,住在山外的鎮上,隻有鄉裏安排事了他才進來。他領我到那排平房,打開一個房間讓我把東西放進去,這裏就是先前那個退休老師的房間。安頓好我後,他便開車走了。整個村部偌大的一個院子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村支書走後,院裏來好幾個人,一個是瘸子,一個是獨眼龍,還有一個流著兩道鼻涕露著黃牙的傻瓜,還有肥胖的穿著紅色碎花衣服的傻女人,他們好奇的趴在我的門口往裏看。看見他們,我湧起了一股恐懼,條件反射般的想起了笑傲江湖裏麵的七怪,不同的是他們是村部四怪。
雖然看見他們很恐懼,但我還是很熱情跟他們打招呼,拿出幾袋方便麵遞給他們。
他們見我跟他們打招呼發方便麵,拿了方便麵便歡天喜地跳著跑走了,我看著他們歪歪扭扭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後走到門口鎖了門。
我之所以鎖門,那是因為天色已晚,我一個生人恐生事端。
鎖了門回來,我簡單的收拾了收拾,便上了床。我這人宅鋪,生地方睡不著。折騰了半夜,才淺淺的睡去。
剛睡著,又夢見有一雙大手從窗戶外麵伸了進來,掐著我的脖子使勁的掐。我被掐的幾乎窒息,便拚命的想擺脫那雙大手。內心恐懼到了極點。可是越想醒越醒不了,對抗了好一會這才醒來。醒來後後怕的不行,便拖拉著鞋把原本都關緊的窗戶又檢查了檢查,這才重又回到了床上。
被饜住的感覺讓我後怕,我也不敢再睡,所幸拿了手機翻看,把手機的電量幾乎耗盡,這才發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