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
張應才出現在審訊室裏。
“你們出去吧,我來跟他談談。”張應才說道。
幾個審訊員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哎,你怎麼不交待你的問題,不是你自己來的嗎?你這不是來自首的嗎?自首不交待問題怎麼叫自首呀!”張應才說道。
“我是要交待,是要自首,可是我得看人呀,我是你妹夫,你讓我和這幾個還沒長大的毛孩子說話我多沒麵子,我怎麼交待?我才不跟他們交待呢!”孤兒一臉欠揍的樣子。
“那你要跟誰交待?我去給你找個上了年紀的公安員來你才交待是嗎?行,那好我給你找去?”說完張應才就要起身,去找老成一點的公安員,
“不用,我就跟你說,”孤兒收起了欠揍的表情,變得老實了一點了。
“跟我說?你也知道你是我妹夫,我是你大舅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跟你是親戚?對你的案子我是要回避的。你不是懂法嗎?這個你難道不知道嗎?”張應才一臉不悅地對孤兒說道。
“知道,可在我沒有交待之前,我得先跟你這位大舅子交待一些我們家的事情。”孤兒又開始裝起逼來。
“你,還交待你家中……你們家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妹妹現在住進了醫院。”張應才的聲音高了八度。
“啊?!”孤兒一臉驚訝不已,再不敢裝逼了,“她怎麼進了醫院了?”
“怎麼進了醫院你不知道嗎?還不是因為你嗎,你把她氣的呀。”
“因為我坐牢嗎?是她說讓我坐牢的呀,現在怎麼會因為我坐牢而氣病呢?”孤兒似乎很懵懂,又開始出現欠揍的表情。
“你還好象很懵懂,不明白是吧?她那也是因為被你氣的,讓你坐牢?她會真的是想讓你坐牢嗎?她那麼愛你,請問天下有那個做妻子的會是想讓自己老公坐牢的?不是因為生氣說氣話會有人真想讓自己的老公坐牢,自己成為犯人家屬的,氣死我了?你可真是榆木腦袋。”
“那大舅哥,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我交待了肯定會坐牢,而且坐牢的時間不會短,不交待嘛是抗拒行為,更會坐牢,坐牢的期限會更長,你說我是說好還是不說的好?”孤兒欠揍的表情更逼逼。
“這個……”張應才怔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是張應才辦案以來遇到的最束手的案子,張應才在司法係統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束手的案子,捫心自問張應才還沒有遇到過辦不了的案子,辦不好的案子,孤兒這個案子真把張應才給難住了。
張應才沉默了很久,突然想起了什麼,問孤兒道:“你以前在黑幫組織裏都做了什麼,做到什麼職位?”
“哦,當過三哥,也就是我排第三,前麵有二位大哥。”
“哦,那你對黑幫裏的事情應該是很了解的了?”
“當然,一般有什麼事情都交給我去辦,老大很信任我,我們組織裏的所有事情我幾乎都了如批掌,除了太基層的東西,就是最底層的,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幾乎都是單線聯係的,特別是底層,這是黑幫的規矩,為了安全。這也是我們這個組織為什麼能存在那麼久的原因,你們怎麼打擊都隻能打擊到表層,無法深入。”
“哦,那就行,你隻要把內部的事情全說出來,幫助我們把這個組織鏟除,我們會寬大處理你,爭取少判或者不判你,這樣我妹妹就不會那麼糾結了,”
“那哪有可能呀?我犯的可是死罪呀,你再怎麼寬大也就判個無期,至少也得十幾年,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我做過很大大案的,不過我得先說明一點,那些都是被迫的,生活所迫,我加入這個組織是因為生活所迫,你知道我有那麼多的孩子要養活,不幹偏門掙不到錢,養活不了我的孩子,幹偏門就得加入這些組織,進了這些組織就得幹壞事,要不你不僅活不了,還可能會連累家人一起受罪,弄不好全家都有生命之憂。我是為生活所迫的,不是我情願這樣做的。”孤兒反複地強調因為生活所迫,他的意圖很清楚,張應才似乎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