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比劃著說要跟他要一支筆。
“又說不會寫字,我看你啞巴都是裝的,你怎麼這麼的不老實,看來你不是個老實人,一定是在說謊。”那個人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
孤兒的心一緊,糟了,讓他看出來了,但孤兒很快又鎮定下來了,他是在試我的,這種方法他們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自己怎麼不記得了?自己的記性怎麼就這麼差呢,難道自己真的會這麼的健忘嗎?會不會有一天自己把他們殺自己爺爺奶奶,爸爸的仇都給忘了,孤兒此時真恨,恨自己不長記性,竟然把自己經常被這些混蛋打的經曆都忘了,自己不就成了一個忘記血海深仇的混蛋了嗎,那還是一個人嗎?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忘,什麼都能忘,這些人的仇不能忘,如果忘了仇恨,那自己以後死了怎麼去見自己九泉下的親人。
孤兒終於想起來了,這些人有一招就是騙,對,一騙二嚇,三餓,四打,五誘,這不是他們常用的伎兩嗎?自己為這個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傷,怎麼能忘記呢?
“嗯嚦!”孤兒舉起一隻手在空中比劃著,意思是自己能畫,不會寫字,能畫畫。
“哦,你想畫圖,告訴我們你的家在那裏,對吧?”那個人又問道。
“嗯嗯!”孤兒點頭。
很快他們為孤兒找來了筆和一張紙。
孤兒很快在紙上畫了媽媽的相貌。別的東西孤兒可以會忘,但媽媽的相貌孤兒永遠不會忘。
“哇塞,你畫得還真不錯呀,你真是個天才呀,不會寫字卻會畫畫,真是奇了,你在那裏學的畫畫功夫,能不能告訴我,我也想讓我的孩子去學這個,這個老掙錢了。”那位天安所的人說道,孤兒仔細地觀察了他的臉,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此時說的是真話,不是審訊語或者官場文章。
孤兒放心了,又用畫筆畫了一幅畫,意思是自己自學的,自己從小喜歡繪畫,於是就自學了,自己因為是一個啞巴,家裏不讓讀書,但自己喜歡畫畫,所以沒事的時候就經常畫畫玩,結果就學會了。
“你自學的?”那個人更加的驚訝,一下子還真不敢相信,一個年僅四、五歲的孩子(孤兒由於從小營養不良,所以長得矮小,又瘦弱,讓人看不出真實的年齡,所以八歲了還讓人誤認為是四、五歲的孩子。)
“真是天才,真是天才呀!”那個人不停地感歎:“你有時間能教教我的孩子嗎?”那個人突然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孤兒,讓孤兒一時很難適應。
“哦哦,”孤兒不停地點頭表示願意,令那個人很感動,竟然轉身出去,給孤兒捧出了一碗香噴噴的大米飯,還給孤兒送來一碟紅燒肉,這讓孤兒感動不已,孤兒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自己這一生可從來沒有遇到一個這樣關心自己的人,特別是在天安所這樣的地方。
這一切讓孤兒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騙他,他是一個好人,好人怎麼能騙呢,孤兒想告訴他真相,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地給吞下去了。此時孤兒清醒過來了,自己之所以有這樣的待遇是因為自己裝啞巴,而且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皇室的結果。如果現在自己讓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那他肯定會暴跳如雷,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會殘忍地對待自己,那自己肯定是不能活著去找媽媽了。
孤兒也想到了,自己帶他們去找到媽媽,他們肯定會知道真相了,但孤兒又不擔心,因為他想媽媽一定會保護自己的,他們與媽媽都是大人,他們會怕媽媽的,不敢在媽媽的麵前傷害自己的。
想到這裏他打算繼續瞞下去,不對這個暫時的好人說出真相。
在孤兒吃飯的同時,他們找來戶籍資料對著孤兒給他畫的畫像開始查找孤兒的媽媽,戶籍資料上顯示他的媽媽現在住在港東市南城區的農村裏。
等孤兒一吃完了飯,天安所的人就把他帶上了一輛吉普車,直開港口東市南城區,
不到十分鍾,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叫王士良的人,證實這個人就是孤兒的繼父。
孤兒的媽媽不在家,王士良告訴天安所的人,孤兒的媽媽去孤兒的姥姥家裏了。以前的人去探親,那怕是同一個城市裏的,隻要是不是同一個鄉的,都要有村裏找皇家領導開出證明來才行。否則就會被懷疑是流竄作案的壞分子,就會被調查,被天安所抓。而這次孤兒的媽媽由於姥姥生病了,走得急,孤兒媽媽沒有時間開出證明,沒有在當地的天安所備案,被天安所的人狠狠地訓了一通,並且要求王士良,讓他在孤兒的媽媽一回來的時候就必須先到天安所報到,等候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