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自己做夢,不可能,是自己眼花,不可能,是自己幻覺,阮庭花不停地否定自己,卻又十分希望這一切是真實的,自己遇到了一個好男人,這個男人即是以前自己的所愛,是自己兒子的好父親,卻也是最溫柔的男人,不是那個全世界最絕情最無能,最可恥的男人。
糾結,矛盾,現在隻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阮庭花了。
“告訴我,是不是,庭花!”黑臉原本溫柔的聲音變了,變得急切了。
阮庭花一震,仿佛醒了過來,對,這才是他,才是那個他,剛才的那個男人是這個男人的偽裝,不是真實的他,阮庭花漸漸醒了。
好你會裝,我就讓你裝,阮庭花深深地咬了一下牙齒。
“你的兒子,你想要你的兒子?”阮庭花厲聲的對陳黑臉說道。
“是的,庭花!告訴我吧,我們的兒子現在怎麼樣?他叫什麼名字,長得多高,他最喜歡的是什麼?”
“好我告訴你!”阮庭花下了決心,好好的跟眼前的這個偽君子玩玩,玩得他比自己還傷心還難過,還生不如死。
“他姓阮,跟我姓,他很漂亮,跟我一樣漂亮,個子很高,他最喜歡的就是對疼他的男人說,你當我爸爸吧,我的親爸爸死了,我沒有爸爸,隻有媽媽!”
阮庭花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句句如刀,深深地紮在陳黑臉的心坎上。
“庭花!庭花!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做了很多的錯事,但我們的兒子沒有錯,你要恨你就恨我,你懲罰我,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請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我們的兒子。”
“我怎麼可能折磨我的兒子,我隻是讓他多找幾個男人做他的爸爸,讓他得到父愛,我隻是想讓他忘記他的親生父親,因為他沒有親生父親,因為他的親生父親不配,因為他的親生父親是個畜生,所以我要讓他恨他的親生父親,忘了他的親生父親,他沒姓陳,他隻能姓阮,隻能跟我姓。”阮庭花牙齒越咬越緊,陳黑臉能清晰地聽到咯咯的聲響。
陳黑臉不再說話,不敢再說話,他隻能用一種期盼的眼神,一個贖罪的眼神,一種乞憐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曾經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女人,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
“你想你的兒子嗎?”阮庭花試探問陳黑臉。
這會陳黑臉反應很快:“想,求我讓我見見他們。”
“見他們,他們是誰呀?”阮庭花眼睛一瞪問道。
“單單和迢迢,當然還我們的親生兒子,如果你願意的話。”陳黑臉說道。
“什麼?你現在想見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孩子!”阮庭花大失所望。對於她來說,陳黑臉要見單單和迢迢她並不奇怪,也不是很恨他,隻是當他說出自己想見的僅僅地單單和迢迢時心一下子涼了。
天下那有這樣的男人,急著要見的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卻是與自己不相幹的別人的孩子。
許久,阮庭花才從傷痛中醒來,接著又說道:“你想見他們可以,你得先給我跪下,你能跪下嗎?跪下爬到我的麵前求我,求我我就讓你見他們。”
阮庭花再次使出殺手鐧。
男人有淚不輕彈,男人膝下有黃金,這個道理不僅陳黑臉懂,阮庭花也在自己前些年與陳黑臉在一起的時候了從他的言行中知道了,所以她特意提出這個對於陳黑臉來說比殺他還要刻薄的條件,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陳黑臉隻是楞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居然還真的跪下了,一點一點地爬向了他。臉上居然還流著淚,這兩件事情往日裏的陳黑臉都是絕對不會做的,今天他都做了。
“你你你……”阮庭花已經是氣極敗壞。
陳黑臉爬到了阮庭花的麵前,還對著她連連叩了三個響頭,嘴說著:“對不起,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但這隻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刮,要怎麼我都行,但請你不要把氣撒到孩子的身上,放了他們,我們之間的恩怨讓我們兩個人來解決,不要連累無辜。”
“他們無辜?”阮庭花氣不打一處出:“他們無辜,你說他們無辜,我不無辜是嗎?我的兒子不無辜是嗎?你先是非禮了我,讓我懷上了你的孩子,卻不肯跟我結婚,結婚的婚宴上你打傷了我的父親,令我父親身心雙重受傷而不治身亡,你又逃離開去了,去和這個女人一起,幫著養她的兒女,卻把我們娘倆丟下不管,讓我一輩子背負壞女人的罵名,讓我一個人養兒子,你你你現在居然還為她的兒女下跪,還為他們哭,你男人的尊嚴全都不要了,你你你…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