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音,是一種很奇妙的法門。施術者通過幾個音節的組合排列,不停重複,使聆聽者意識模糊,不受控製地隨著施術者的意識思考,陷入其中,完全不能自拔。許多音樂人在譜曲的時候,偶然會用音符排列出魅音,譜成的曲子無一不是廣為傳唱的世界名曲、流行音樂。
最早的歌曲和舞蹈,均由部落巫醫進行祭祀、巫祈、祛邪演變而來。當巫醫哼著曲調跳著舞蹈的時候,部落成員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哼唱舞蹈。在非洲許多土著部落,至今依然存在類似的儀式。據說,通過音樂和舞蹈,可以心無雜念,直接與神靈溝通。
一
雖然受了些傷,但是哪怕是在韓國,也不能丟人!為了不讓黑羽抓著話柄嘲笑我們,我和月餅約好去吃夜宵。一路上柳澤慧臉色忽晴忽暗,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也沒多問,有時候自己靜一靜不是什麼壞事。
首爾夜生活豐富多彩,都快午夜了街上還有不少逛街的人,大多數都是遊客。
“首爾晚上最好吃的排擋在大學區,這裏沒有遊客,很少外國人,食物也是最地道的韓國美食,許多娛樂明星也會光顧。”月餅慢悠悠介紹著。
我心裏納悶,隨口問道:“月餅,你丫什麼時候成了韓國通?”
月餅摸了摸鼻子:“哦,每天我們忙完都要來這裏吃東西。”
我頓感心塞:“小爺我就住在隔壁,天天起早貪黑給黑心老板娘打工,全靠米飯、泡菜維生。你們三個吃香的喝辣的,居然有良心下得了口!”
“吃東西是用嘴巴不是良心。”月餅似笑非笑地看著柳澤慧,“對嗎?”
柳澤慧正低頭跟著我們,月餅這麼一說她如夢初醒,結結巴巴道:“南……南瓜,其實……”
我心說難不成我吃的東西被柳澤慧下了巫蠱?那玩笑可開大了!想到在泰國為了破解蠱術吞屍蟲,我眼巴巴盯著柳澤慧,就盼著她滿嘴東北話裏別冒出我想的事情。
“那家快餐店是我暗中操縱的,我每天把死人頭發放在壇子的醬湯裏醃製熏肉--這是薩滿巫蠱的一種。我會挑選心懷五罪的食客做幫手,所以隻讓你吃米飯、泡菜。”柳澤慧咬著嘴唇瞥了我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在賓館的時候,我特地叫來兩個人住在隔壁,把電視信號接到早就準備好的假新聞裏,也就是你和月餅船難死了的新聞。”
“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騙過我?”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瓜,敢情這都是柳澤慧導演的戲啊!好歹我也是個男主角,起碼讓我看看劇本啊!
更悲劇的是,我曾經偷偷吃過幾塊醃肉!
“牙……牙膏真的很好吃。”柳澤慧很認真地眨著眼睛,“這是我能自己尋找食物發現的最好吃的東西。”
她這麼一說,我心裏反倒沒火了。一個在變態環境長大的女孩,沒把我剁了下鍋燉了下酒就算不錯了。
“那個假新聞是為了讓南瓜找到我?”月餅繃著臉,細長的眼睛慢慢眯起來,“沒想到我們自己跑上門了對嗎?”
我假裝走慢幾步,擋在兩人中間。柳澤慧完全沒有意識到月餅動了怒氣,很茫然地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誰知道?”月餅擺弄著打火機,“你根本不值得我相信。”
“如果你是我,會像現在這樣相信你們嗎?”柳澤慧不甘示弱地昂著頭,“我愧疚不代表我要尊重不相信我的人!”
兩個人的目光恨不得把我穿個通透,我瞅瞅這個瞧瞧那個,試著打圓場:“小慧兒,你剛才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柳澤慧脾氣上來了,索性自顧自往前走。
“月餅,你丫腦子進水了是不是?”我也動了肝火,奪過月餅手裏的火機點了根煙,“好好一個大老爺們兒和老娘兒們計較啥?能動手就別吵吵,浪費性格!”
“要不是你在中間攔著我早動手了!”月餅從我嘴裏搶過煙抽了兩口,鼻子裏噴出一條筆直的煙柱,“我現在很憤怒!不為別的,就為這個丫頭處心積慮安排這麼大的局,最後居然來了個不知道?你還當和事佬?有沒有原則!活該你經常被人騙!”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我又搶回煙狠抽著,心裏打算如果月餅再吐槽我一句,打不過也要跟丫玩命!
“南瓜,你說誰是老娘兒們?”柳澤慧頓住腳,轉身,甩手,一件東西衝我襲麵而來。
我鼻子裏正噴著煙霧,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把煙柱吸溜回去,急忙蹲身,那個東西擦著頭發飛過。
“咚”!我回頭一看,一把匕首紮在身後的燈杆上麵,刀柄晃個不停。
“女人不能惹。”月餅忽然消了氣,幾步追上柳澤慧。兩人居然就和沒事兒人似的這麼走了。
我有種一會兒吃夜宵給他們倆下鶴頂紅的衝動!隻恨手頭沒有現成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