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頂著半身的涼意回到家,僵硬的蜷著身子靠在沙發上,手裏捏著檢查的單子,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嘴角被咬的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席浩澤為什麼會娶她?她揪著沙發,雙手無助的捂住絞痛的小腹。
蘇伊會跳舞,她也會跳舞。
蘇伊……
可是她不是蘇伊,她不是!
這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樣,不是,不是。她慌亂的搖著頭,眸光掃到婚紗照時,那麼的痛,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她想問一問,如今的幸福是真是假?
一坐到天暗。屋裏,厚重的窗簾全都拉上了,密封住一切,一絲光亮都都不進來。炎熱的夏季,空調沒有打開,初舞仍舊發冷。
席浩澤開門的時候,她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驚醒的把檢查單塞進沙發縫隙裏。
驀地看到初舞,眉間輕輕一皺,家裏熱熱的,門窗密封,悶的喘不起來,“怎麼在家也不開燈?”他換上拖鞋走到她身邊,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握握他的手。橘黃的光芒溫暖額籠罩著整個客廳,卻溫暖不了初舞冰涼的心。她的視線落在他腳上的拖鞋,淡藍色的,是她買的,她自己的是淡粉色,很溫馨的搭配,目光慢慢的落到手臂上的那個已經熟悉的手掌。
她茫茫著的看著他,熟悉的麵龐,陌生的交集,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在她22歲時,堅定的讓她嫁給他的男人。
初舞一點一點抽出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最初的誓言不是對她許諾的。她韓初舞何德何能嫁給他?原來如此,她悲戚的揚揚嘴角。
席浩澤一愣,疲憊的問道,“怎麼了?”看到微紅的眼角,“哭了?”
初舞深吸一口氣,扯著嘴角,灼灼的看著他,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剛剛看了一部小說。”
席浩澤笑笑,“這麼大了還受那些影響?”
初舞抬手抹抹額頭的汗珠,聲音輕輕的,“女主真的很可憐,結了婚之後才發現她的丈夫根本不愛她,隻是因為她和她丈夫的初戀很像。”她似自言自語一般,“這個男人是混蛋,女主是傻蛋。倒是很配。”
她看著他,他的眼睛裏有她的影子,隻是她不知道他的心裏是否也會有她的位置?稍稍側過身,隱去傷心,她有萬千委屈,也有自己的驕傲。
兩個人各自沉默著。
“我困了……我先去睡了。”她匆匆的留下這一句,頹然地向房間走去。
席浩澤悵然的看著她的背影,閉上眼睛,”結局是什麼?”
初舞定下腳步,搖搖頭,“沒有結局。”隻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結局。“你忙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清晨,她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發現自己靠在他的懷裏。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可是再深入骨髓的習慣還是可以戒掉的。
她輕輕的抬起他的手臂,下床穿衣。
席浩澤其實早就醒了,“怎麼起這麼早?”她周末一般不都是要睡懶覺的嗎。
初舞扣好襯衫的扣子,低垂著頭,輕聲說道,“我媽媽昨天打電話讓我回家一趟。”
席浩澤正欲掀開薄被,“我陪你去。”
初舞聽到動靜,咽咽喉嚨,“不用,不用。”她嘴角一片苦澀,“小晨過些日子就要開學了,我陪他上街買些東西,估計要些時間。”
韓晨報了本市的一所專科院校,選了計算機的一個專業。初舞這段時間忙的也沒時間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