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浩澤立馬下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前麵是小縣城的一家大型百貨商場,此刻人潮湧動,武警人員圍成一個圈,正在緊急疏散周圍的人群。
席浩澤上前,拉住一個走過來的中年男士,“發生什麼事了?”
“哎呦,有人搶劫,挾持了一名孕婦。”男人一臉驚險的表情。
而席浩澤早已被這話震得仿佛死寂了一般,一張臉陰霾的駭人。衝到前邊,一旁的武警人員趕緊拉住他,“同誌,請立即離開。”
席浩澤奮力的拉開他,從口袋裏掏出證件,“我是陸軍某集團軍的副團長,帶我去見你們隊長。”武警人員有些驚訝,立馬帶著他去了。
“大隊長,這人要見你。”
席浩澤遞過證件,隻是一句話,“我要進去。”
大隊長高銘沒有看證件,厲聲說道,“不行。”然後也不理會他,繼續部署。
席浩澤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滿目怒氣不發收拾,“裏麵是人是我老婆。”
高銘拉開他的手,“席團長,你是一名軍人,我們有自己的規則,請配合。”他一字一句鄭重的說著,隨即冷靜喊道,“狙擊手準備。”
驀地又說道,“席團長,你現在應該想想一會兒怎麼安慰你受驚的老婆。剩下的事,請相信我們。”
席浩澤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扼住他的手腕,“她是我老婆,我一定要進去見她。”他的眼睛堅持不容忽視。
高銘與他對視,沉寂了幾秒,他吐出一個字,“好!”隨即嘴角微微一揚,他自然知曉席浩澤的能力,槍法百步穿楊。
“歹徒是一名下崗人員,老婆前幾天被撞,高節位癱瘓,肇事司機逃逸,目前還在通緝中。情緒波動激烈,現已挾持人質到天台,談判專家正在與之溝通。”
席浩澤一邊聽著。一邊套上防彈衣,麵色發沉。
寬闊的天台上,男子手裏拿著槍,麵目癲狂,“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和她一起跳下去。”
孕婦可憐的嗚咽著,惶恐不安的哭叫,歹徒左手環著她的脖子,右手拿著槍抵著她。
席浩澤上了天台後,刺目的陽光讓他眼見一晃,看著目標的那一瞬,有一種重生的欣喜,隨即快速的冷靜下來,偵查了天台的環境之後,和高銘點點頭。
孕婦腳下已經蔓延開來鮮紅的血液,情況刻不容緩,舉槍瞄準。
歹徒拉著孕婦一步一步向天台的邊緣靠近,席浩澤微眯著眼,十指慢慢向內扣著,一瞬,子彈飛速的向著目標擊去。
歹徒肩胛中彈,一聲慘叫。大隊長如魅影一般倏地一個飛撲把他伏到在地。
“叫救護車。”
席浩澤心裏的一顆沉甸甸的大石終於落下。
現場處理完畢,大隊長走過到席浩澤身邊,兩人心照不宣的握了握手。
席浩澤摸摸鼻子,“不是我老婆。”
許久之後,N軍區都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某團長誤認妻子,勇鬥歹徒。茶餘飯後,供人調笑。
下去之後,席浩澤掏出手機,陽光普照終於遮去了漂浮著的烏雲,他抬頭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猛地衝過去,重重地吐了口氣,“初舞——”
初舞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整個人被嚇得不知所措,站在救護車前,死死地拉著剛剛那名被挾持的孕婦,默默地流著淚,臉色慘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很不巧初舞和大寶媳婦隻是準備來買一些育嬰用品,就遇到上了這事。
席浩澤拉著她的手,卻是百感交集。那一刻,他明白這一輩,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初舞一邊流著淚,她被嚇壞了。看著大寶媳婦下身滿是血,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如同那時候的她,血,刺激著她的胃,她哇的一下伏下腰酸嘔出來。
席浩澤看著那個偌大的肚子,突然覺得心痛,仿佛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拳,他此刻沒有過多的欣喜,隻是擔心著她的身體。
“初舞,她會沒事的。”他拉過她,輕柔用袖口擦著她嘴邊的穢物。
兩人四目相對,眼波中有太多太多的話情愫在流轉。初舞穿著寬大的黑色後外套,一張臉反而比幾個月前消瘦了許多。這個瘦弱的身子卻撐起了這麼龐大的肚子。席浩澤擁抱住她,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肚子抵著他,鼻尖充斥著熟悉的洗發水味道,讓他心漸漸沉澱下來,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喃喃道,“初舞,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