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園某處陰暗的角落裏,兩個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犯難著,“一定要按著我們看到的如實彙報給少主嗎?”良久之後,其中一人開口了。

“你說呢?”另一人給他丟過來一個“你想死”的眼神,“若是被少主知道我們沒有如實彙報,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麼下場?”

“但我們如果把章風澈那小子碰過蘇小姐的衣服的這事兒彙報上去,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

“唉……”倆人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樣的難題為什麼要他們來麵對呢?

不管如何難,該麵對的總要麵對,於是,沒過多久,一隻深灰色的信鴿便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從蘇府裏飛了出來。

民宅與蘇府離得不遠,用人工來回跑的話,可能需要片刻鍾,但用了信鴿,那基本就是隨時能跟這邊保持聯係。

手上的信兒,的確讓某人的臉黑了,寒沉的墨瞳凝視著書房的某處沉默了會兒,然後拿起擱在一旁的筆,大揮一手,回了信。

蘇府裏一直忐忑不安的倆人,看到那熟悉的信鴿回來時,心就跳得更厲害了。

拆開信件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

唉……這說出去,得丟人哪……從十二歲開始這殺戮無數的生活之後,他們就沒再有過害怕這種情緒,沒想到今天居然為了……

“怎麼樣?什麼下場?”還沒看到信兒的夜乙迫切地出聲問道。

夜甲並沒有回答,隻是快速將信看完後,默默遞了過來。

“這個月,我得喝著秋風過日子了……”看完信後,夜乙望天而歎。

就因為章風澈那小子碰了蘇小姐的衣服一下,他這個月的月銀全沒了……

幸好,夜丙和夜丁身體還沒恢複,暫時沒人可以來頂替他們,否則,說不定他們還得招頓板子呢。

夜甲隻是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這個月的月銀哀悼了一下,然後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了,從夜乙手裏把信拿過來,消毀,“你在這兒守著,我去看看那倆人怎麼打算,一會兒才好安排。”

夜乙點點頭。

章風澈走後沒多久,小丫趴在蘇璃沫耳邊問她要不要跟著出去?

後者淡淡笑了,一臉平靜篤定,“不用,才剛從我這裏出去,他現在不會直接去跟她見麵的。”

走出大廳,回身看了眼方才那個丫鬟站過的地方,心頭略有所思後,輕聲吩咐小丫,“把那個方才為我們上茶的那個丫鬟調到外院掃地去,沒事兒,不準她進入廳堂!”

小丫起初不解,後來才聽了解釋,才明白過來,馬上就去辦了。

午膳剛過,蘇增來了,而且看起來像打了雞血似的十分興奮,“沫兒,你看,這是誰的信?”

信?

有人給她寫信嗎?

蘇璃沫迷惑地看著他,“我的信?”

“傻丫頭,當然是你的信,你這筆跡,還沒認出來嗎?”蘇增一麵說著,一麵把他手中遞到蘇璃沫手裏,笑著問她。

低頭垂眸於手中的信箋上,這字……寫得十分飽滿有勁,張狂而不潦草,筆畫粗細明顯,任情恣意,卻不影響整體的美觀,看得出,寫字的人,是個性格隨意灑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