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發出低沉的“嗚嗚”的呼喊,何孟丹臉上緩緩流下了一滴滴汗水。
“奪下城池!”何孟丹在陰鬱的天空下呼喊著,士兵們都猛然地攀爬著繩索,城牆上的弓箭、石塊則是毫不留情地落了下來。
“隻需擋住他們!”南冥大劍一揮帶著隊伍衝出城門,與何孟丹的軍隊狠狠地相撞在一起,這時候何孟丹調來的騎兵衝了上來。
“長槍!”南冥連忙大呼,身邊的兵士立即拿著盾擋在了前麵,一柄柄長槍尖刺而出。
“且退!”何孟丹連忙喝住騎兵。
戰火在巴城也激烈地燃燒著,熊鐸巨大的身軀晃動著帶著甲兵撞了出去,城樓上的狐莫連忙止住了箭雨的射擊,著急地望了望城下的楚王,又迫切地想著西北的方向看去,天空中的空氣儼然是在壓迫中晃動著,雨仿佛在半空中都凝住了一般,狐莫的心緊緊地被懸了起來。
阮少弟此時將玉符緩緩地放在錦盒之上,高台上的那一堆剛剛被斬殺的人的屍體的鮮血緩緩地在白色的高台上流淌,將白台染得血紅,阮少弟手中那顆梁布猙獰而醜陋的頭顱的血此時也沾滿了阮少弟的左手,可是阮少弟仿佛沒有任何知覺。
“以血之祭,召彼之靈。”阮少弟此時緩緩地跪倒下去,並伏在了祭案麵前。
案上的兩支白燭的黃色燭光緩緩地閃爍著,在張遷緊緊地雙眼的注視之下,燭光陡然間閃變成了青色。
阮少弟口中繼續念著,天雷一道道劈將下來,仿佛全都是劈向這座高台,然而阮少弟卻是毫發無傷。
頓時雷雨大作,大雨如注,陣中將士們的身體都被無情地打濕,然而他們仍然如死一般地安靜著鎮守著自己的位置。張遷的衣冠全然淋濕,發絲也垂耷下來,雨水在他的臉頰上恣意地流淌。
雨水混合著血水流淌在泥土中,大地貪婪地吮吸著這些生命。
“撤退!”南冥呼喊著打退身邊的秦兵,帶著兵甲回到了城門中,沉重的城門被數個壯士推動帶著。
“衝進去!”何孟丹一邊衝擊著一邊對著門縫後的壯士刺去,鮮血在長劍上沾染,濃重的顏色在雨水下暈染。
“放箭!”南冥連忙衝到城牆上,砍倒數個已然登在城牆上的秦軍。
箭如雨一般飛射下來,生命的掠取者在戰場上肆虐。
“將木船倒過來!”何孟丹退到後麵指揮著。
“霍!”兵士們都躲進了反轉的木船中,開始撞擊城門。
“其他人,跟我上!”何孟丹大臂一揮,領著精兵們已然掛在城牆上的繩索攀爬。
“放箭!”南冥站在雨中的城牆上大喊,手中射出一箭。
箭一離弦便飛速竄向秦兵,無數的兵士紛紛中箭落地,地上已然被血水調和成了泥地,生命在其上凋零。
猝然一箭注入何孟丹的臂膀之上,何孟丹的手卻仍然沒有放鬆繩索,隻是僅僅地向上攀爬著,最終一舉跳上了城堞口,舉起刀殺向城牆上的兵士。
“西北莽夫,快快送死!”南冥見狀,連忙帶著一隊衛士殺將過來。
“南蠻小子!速來死戰!”何孟丹一見,也喊了一聲,這時候已經登上了城牆的秦軍士兵已然聚攏在了何孟丹的身後,何孟丹努力將臂上的箭一把折去,奮力向前。
巴城顯然更為激烈,嬴齊帶著吳地的兵車對著熊家的兵甲撞去,騎兵在一邊不斷地襲擾。
“調出兵車!”城牆上的狐莫見狀連忙對著屬下說道。
“喏!”
之後,一排排整齊的黑旗兵車迅猛地從城中開出。
“陛下!”為首的將軍呼喊著楚王熊鐸。
“甚善!”正陷入苦戰的熊鐸見狀大呼。
“且抓住楚王!”嬴齊看見了也十分著急,連忙調出騎兵對熊鐸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