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墟重地,天低沉著, 雲煙四散在天空之中,了無生氣。
微子端坐其上,高高的殿台之下乃是群將肅立,微子看了一眼秦和說道:“如今阮少弟虎踞中原,實乃心腹大患,不知誰可領兵討之。”
此時一大將上前說道:“某願取其首級獻於陛下。”
微子卻說:“阮少弟乃是堂堂東南之侯,更兼攝政之事,實乃中原之主,汝切勿妄言。”
那大將悻悻而退。
此時秦和站了出來叫道:“陛下,先前隻是小試牛刀,如今吾願領大軍前去,勢必攻克鎬京。”
“非也。”微子此時嚴肅而又平靜地說道,“吾已然令驍勇將軍帶兵前去。”
秦和一聽,十分驚疑,連忙上前說道:“陛下既然已經向子尚出征,某願領兵作為接應。”
“毋庸。”微子笑道,“昔日你出兵不過十萬之數,隻是為探明敵情,而如今子尚已然指率三十萬大軍,更兼有眾將相助,必然成事。”
此言一出,眾將皆驚,秦和上前說道:“三十萬大軍,莫非陛下傾全境之兵?”
“秦信長何至於愚乎?”微子大笑著說道,“兵在民中,民亦可在兵中,轅軾也已經在東北號召民眾,而西北亦有孤之大將統兵征伐,量天下諸侯禁莫能當。隻是東南尚且無人。”
“莫非陛下有意使臣率兵東南?”秦和此時上前拜言。
“不知信長意下如何。”微子此時問道。
“甘為王前驅。”秦和拜道。
“孤近聞如今阮少弟夫人已然盡起東南之兵, 約有十萬之數,如可前往當之。”微子鄭重地說道。
正當秦和欲上前領命之時,一文官疾步上前說道:“陛下此舉萬萬不可!”
微子心中暗怒,循聲望去,隻見是清諫大夫賈生,賈生字儒誼。
此時微子怒目而視問道:“有何不可?!”
“如今阮少弟以諸侯之分而當攝政之位,實乃天理不容,周室王侯必然有不臣之心,陛下如果用兵引之,恐引火燒身,不若聯結諸侯以攻入吳王,借勤王之名以複成湯大業!”
微子一聽,怒道:“我堂堂大商皇室焉能聯結周朝小民,何況設立勤王之名,成湯賢明,是眾民誠心歸附,如今你讓孤改滅周以扶周,孤豈不成了欺師滅祖之小人。汝勿再妄言!”說著他斥退賈生,賈生也怏怏而出。
這時秦和卻上前說道:“陛下,儒誼之言雖然有失偏頗,卻有在理之處。如今大軍調出,王室空虛,末將恐陛下手下無人可調。”
微子臉色未改,說道:“信長何出此言,豈不聞以攻為守乃是破軍之道,莫不知各路諸侯都被孤以軍當之,又有何兵可以攻我,既然無兵可以取我,孤夫複何憂!”
“陛下莫忘了之前馮嘯調虎離山之計。”秦和再次上前拜言。
“信長何當在眾臣麵前辱我,可速去東南!若無行,姑且容你卸甲。”微子嗔怒道。
秦和連忙拜地謝罪,隨後領兵自殷墟而出,集結兵甲民眾望東南而去。
風兮呼嘯,西北依舊被沙塵卷裹著,蒼涼的西岐城肅立在蒼茫的大地上,而西北秦地此時全由木曦攝政,而兼有無墨之侄無子虛為輔, 無子虛字實元。
此日木曦再次召集秦地群臣商議出兵勤王一事。群臣分有兩部, 一邊報說西北兵甲充實,可速速前去勤王,不僅可以覆滅叛亂,還可以輔佐天子,揚我聲威;然而另一邊諫言吳王阮少弟僭越攝政王之位,實乃大周之賊,如若今日助之,後世必為子孫憂,且按兵不動,方是王政之道。
木曦對此猶豫不下,於是問計於無子虛,無子虛答道:“如今天下大亂,某秉承伯父之教,得知先日平王烽火誅侯,致使犬戎破都,其後秦、齊、吳三家率兵勤王,天子卻被熊家暗自竊劫,最終吳、秦合兵覆滅荊楚,然天下王氣已破,百廢待興,諸侯各自為政,王室衰微,吳王欲力挽狂瀾而微子叛逆,商軍橫空降世,席卷中原。若是出兵,必然傷西北之民,然若是不出,則中原與西北毫無瓜葛,將軍宜當細細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