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漸漸彌漫起了光亮,張遷和阮少弟商討了許久,直到天明,一直呆在門口小太監才被再次召了進去,聽張遷吩咐了一番才匆匆上路。
而此時的長歌青未已然和莫辭一同帶著兵馬駐到了京城之中,然而在城外看見秦軍的旗幟之後長歌青未就不禁向守城的將官詢問,將官才將馮將軍協同秦王一同回師的消息告訴了長歌青未。
“夫人,恐怕這京城的形勢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莫辭一邊走著,一邊和長歌青未說著。
長歌青未僅僅隻是點頭,卻並沒有做聲,她心中想著,本來夫君是想讓她帶著五萬生力軍來促進吳軍在京城的勢力,然而如今卻隻剩下了一萬多殘兵剩勇。 長歌青未如此想著不禁慚愧起來,可是轉而她又急切地想著見到阮少弟,可是宮中傳來的消息隻是說讓來軍先在城中安頓起來,夫人和莫將軍也先做休息,再等傳召。一開始長歌青未覺得是阮少弟考慮到自己長途跋涉而來恐有所勞累,因而才不直接來見她,可是時間一長,長歌青未便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冷落,自己從吳地發兵,曆經了災難才最終來到了鎬京,阮少弟雖然身為攝政王日理萬機,可總是應該來見自己一麵。她想著想著,心中頓時緩緩地生出一個模樣,隨著這個模樣越來越清晰,她似乎覺得那個模樣十分地熟悉,她漸漸地向心中的那個形象靠近,越靠近,她便越感到溫暖和舒適,她仿佛感覺自己似乎萌生了對那個模樣的愛意。可是對方突然輕聲地向她喊道:“青未。”這個聲音一下子讓長歌青未從自己的愛的夢意中醒了過來,長歌青未的手心頓時冒出了一陣冷汗。
她知道那個聲音是屬於誰的,那絕不是阮少弟的,然而她又不肯相信那個聲音真的是屬於那個並不是她的夫君的男人。她的心開始糾結起來。
“我要去找攝政侯。”她憤然地從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來,不顧宮女的阻攔匆匆地走出了宮門。
而此時莫辭不知何事正站在宮門出撞見了長歌青未,見其臉色有些憤色,連忙上前去向長歌青未問道。
“我且去找吾夫君,子敘難道要攔我?”見了莫辭擋住自己,長歌青未頓時有些生氣起來。
“夫人。”莫辭連忙說道,“吾正巧也剛去求見吳王陛下,可是上麵說陛下昨夜一宿沒睡,如今他才剛歇息,宮中侍衛且讓吾等次日再去。”
“什麼!”聽到莫辭如此一說, 長歌青未心中也不禁有些心疼,然而卻放不下麵子,隻好說,“攝政侯乃是吾夫君,我且前去,子敘勿要攔我。”
“夫人。”莫辭依舊沒有讓開,隻是對著長歌青未勸道,“攝政侯陛下已然休息了,如今再去打擾恐怕稍欠妥當,夫人何不多等一日,吾等遠道而來都已然數月,又何在乎這一天呢?”
雖然長歌青未聽著莫辭講的也頗有道理,可是既然自己已經做下了決定,那她絕對不會隨意改變自己的想法。她搖了搖頭說道:“子敘與其是君臣,而吾與其乃是夫婦,子敘不知吾毋怪也。”隨後便推開了莫辭, 隨後匆匆地向著攝政侯的宮中走去。
而此時張遷也正從宮中退出來,突然見到長歌青未匆匆趕來,雖然自己有些困頓但依舊打起了精神迎了上去。
“夫人且是來尋大人?”張遷上前行禮。
長歌青未且沒有多說,隻是讓張遷不要攔著她。
“夫人,陛下恐怕已然休息了,如此去恐為不妥。”張遷見長歌青未如此,連忙再勸。
然而此時長歌青未似乎不想理會張遷徑直地向宮內走去。
張遷見長歌青未表情十分嚴肅,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說願為夫人通報,然而長歌青未卻拒絕了,她要親自去見阮少弟。
此時的阮少弟已然十分勞累了,不過由於之前已然和張遷想出了對付齊王的對策,因而他此時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顧及到之後還要去見馮老將軍,他便讓侍衛在三個時辰後再叫他,然而沒想到,他剛躺下,身邊侍女便闖了進來。
“攝政侯陛下。”一個宮女輕聲叫道,這一下子驚醒阮少弟。
“何事?!”阮少弟雖然惱火,但是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夫人來了。”
“難道沒人跟她說我正在休息嗎?!”阮少弟頓時臉上有些陰鬱。
“且說了,張大人也一起來了。”那宮女跪在地上說道。
阮少弟感覺事情有蹊蹺,於是便即刻更衣,然而未到一半,長歌青未便闖了進來。
“攝政侯陛下!”長歌青未帶著諷刺地語氣跪倒在阮少弟麵前。
“主公,我已然想攔住夫人。”此時張遷也在一旁跪倒說道。
阮少弟雖然心中惱火,可是卻不好發作,隻是揮手讓宮女先行退下,自己接下來將服飾穿戴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