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1 / 2)

方娟已經好久沒有想起他,她試著計算如果他們如期畢業,如期工作,如期結婚,孩子應該上幼兒園了。但他們的結局沒這麼好,他的離開讓她陷入黑暗的時光,直至用工作來補償感情上的缺損。

“你打算整個下午都在走廊裏徘徊嗎?”

鄭航說。但他仍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盯著筆記本。

“走走鍛煉身體。”

他抬起頭看她,眼神變得嚴厲,說:“你不去跟別的同事聊聊?”

但不一會,他又改變了主意,打方娟的電話。她不悅地問:“還要趕我離開派出所嗎?”

“不,請你過來。”他不帶任何語氣地說。

“我不帶呼來嗬去的。”

“求你。”

“這還差不多。”話音未落,方娟已出現在視線裏。“還寫報告?”

“不是,列清單,提疑問。”鄭航盯著她說,“你對嫌疑人有什麼想法?”

“你說什麼?”

“我想跟你猜一猜那個嫌疑人,就像西方的分析畫像。”

“哦,說說看。”

“我說個想法跟你討論。”鄭航認真地說,“我想,凶手是個自視甚高,小有成就,卻心懷挫折感的人。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他從來都扮鷹,而別人是兔子。他看不起城市草根,特別蔑視,或者痛恨吸毒人群,他不把他們當人,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充當他殺戮遊戲的道具,像地上隨時消失的微塵。”

他一邊說,一邊奮筆潦草書寫。“他懂法律,知道什麼證據能把被嫁禍人釘死;他懂偵查程序,知道如何讓證據一層層揭開。他像耗子一樣習慣夜色,而且在黑夜裏走動,不會引人注意,這可能跟他的職業有關。”

鄭航呼出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很快又開始書寫。“說到職業,有點頭痛。接觸法律?或者負責安全保衛?他每次殺人都捅很多刀,但現場從沒留下激烈反抗的痕跡,說明他捅出的第一刀已經致命,後麵的數刀隻為了擾亂偵查員的視線。這就是說他用刀精準,接受過專業訓練,或者說有武術功底。”

“聽起來像警察。”

“至少是跟警察擦邊兒的人。”鄭航皺著眉頭說,“不排除有武術功底,接觸法律的白領、公務員。”

“年齡呢?”

“三四十歲吧。如果再年輕些的話,可能是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他青少年時期經曆過不同尋常的苦難,少年老成,而且家庭直係親屬有吸毒史,給他留下了非常痛苦的回憶。這個回憶,也許正好詮釋了他的作案動機。”

“有點道理。”方娟說,“這個人非常沉穩。”

“每起案子都做得幹淨利落,是十分聰明、沉穩。”

方娟翹起嘴角:他今天不隻是輕輕地刺人,更像一把銳利的劍,隨時挑起劍花。

“你心裏有嫌疑對象嗎?”

“我剛才說了,隻是畫像。這個人可能在你身邊,需要你去掂量。”

“我的社交圈子很小,除了工作,沒誰。”

“那就從工作圈子考慮。”

“管理中心就那麼幾個人。”過了一會兒,方娟若有所思地說,她也覺得如果管理中心的人作案,很符合鄭航說的條件。“不是女性,就是五十歲以上的,別說讓他們殺人,就是打隻蟑螂,也驚慌半天。更別說聰明得找到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