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航同意這點,然後他眼睛一亮:“可以考慮一下他們的家人。”
方娟緩緩呼出一口氣,沉思著。管理中心的女性都是丈夫的心頭肉,送早接晚,有的還幫著做報表,寫總結,對管理中心的業務非常熟悉。如果丈夫中有人作案,不是沒有可能。但她覺得這想法有點過頭了。
她說:“這樣的猜測應該更謹慎一些。”
鄭航放下他的筆,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抬頭看著方娟的眼睛。她訝異地發現他憔悴的麵容露出不自然的神色。顯然,他可能還沒吃中飯。
“鄭航,我可以給你個建議嗎?”
“當然,你可以試試。”
“即使工作是生活的全部,也得用食物來維持生命。隻有身體健康,才能幹好工作,不是嗎?跟我走吧,去吃點東西,保證不耽誤你跟我討論案情。”
鄭航的眼裏射出餓狼似的目光。他臉上的渴求感讓她露出微笑,現出溫柔和緩的母性。
“我還以為剛從你那裏回來呢?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他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上下磕打,更顯饑餓的欲求。
“來吧,坐。”他們走進星巴克。這裏有專為廢寢忘食的白領準備的堡仔飯。
“你平時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嗎?”
“習慣了就好。”
“這麼多年,把自己練得有神仙範兒了?”
“絕對比你想像的要好。”他隻得承認。
她點了一份堡仔,兩杯咖啡,選了一個靠窗的卡座。他聽話地跟在後麵,這讓他自己都感到吃驚。
沙發很舒服,坐上去軟軟的,而且帶著一絲涼氣,真是享受。他索性攤開身體躺著,讓自己盡情地放鬆。不過他的槍綁在腋下,磕著背和腋,隻得往右斜躺。方娟端著咖啡坐在他的身邊,挨得很近很近,手臂貼在他右肩上。這讓他有些吃驚,不過他並沒有挪身子。
估計她中午洗過澡,化過淡妝,渾身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唇紅膚白,沒一點上午處置流浪者堵門時的灰頭土臉。
他看著她精心梳理過的頭發、白玉無瑕的臉龐,仿佛欣賞一朵盛開在夏日的鮮花。她這是為他梳妝的嗎?她幾乎就在他的懷裏,他呼吸著她的呼吸,感受著她無比接近的身體,內心打開了一扇意想不到的門。
“這裏的裝飾真有特色。”鄭航沒話找話。店裏彈奏著一首莫紮特的鋼琴曲,寧靜而優雅,一波一波地流淌,幾乎把周圍的空間都蕩漾起來。
“你也注意到了?我以為男警察不會在意豐富多彩的生活。”
“你以為隻有女警才文藝範啊,我以前還寫過詩呢。”
“是嗎,那我還真不了解。我想,男人啊,也不能就知道當官掙錢,得理解生活的真諦,修養啊,文化啊,可不能成為絕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