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一報到。”
“關於黃綢手絹有什麼發現嗎?”
“正在查,齊勝安排了一大堆人排查。”鄭航大歎一口氣,“好像沒有進展。”
“你能拿到十二年前的案卷嗎?”
“不行。”
“也是,偵查卷都保管在市局檔案室裏。不過,我們可以找其它的名義進去,也許可以偷看一下。”
“偷看?”鄭航愕然道。
“必須看看案卷裏提到哪些人,跟目前的案件當事人能否聯係在一起?還有案情是否有聯係,是不是真如田衛華所說,一脈相承?”
“你還想到什麼線索?”鄭航在身上拍了拍。方娟明白他在找煙,從茶幾上拿起來,遞給他。“需要我出去抽嗎?”
“別忘了這是你家裏。再說,我早就習慣了二手煙。”
鄭航遲疑了一會,還是把煙扔了回去。“事情愈來愈古怪,也越來越清晰。如果關局長明知道可能跟十二年前的案件有關,而沒有讓我回避,他在想什麼呢?”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要猜測領導的意圖,可真夠難的,但我還是很慶幸,我能夠有更多的機會接觸這個案子。我相信,我能夠忠誠公正地對待偵查工作。”
“我相信你。”
“如果假設近幾年的係列案件是十二年前案件的延續,凶手會是誰呢?就像我原來分析的,年輕、強壯、白領。這個人在十二年前,應該還是像你我一樣的少年。那他一定是那起案件當事人的後代。”
“等一下。”方娟說。
“那個當事人一定蒙受了極大的傷害,或者冤屈。他的兒子,在一個悲慘的環境裏成長……白領?不可能,如果他能成為白領,他應該珍惜。極有可能,經曆了發奮自強,卻並未成功,在巨大的挫折後,舉起了刀——”
鄭航點點頭。“你的分析也有道理。不過,我堅持自己的畫像,隻是白領的概念可以延伸——他受過較高的教育,有較好的經濟條件,目前不是從事苦力。他犯了這麼多起案件,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我們對他知道得太少了,不知道法醫那裏還有沒有挖掘的潛力,以及他留給你的聲音?”
“聲音是透過機器發出來的。”方娟說,“法醫?痕檢?誌佬的衣飾、頭發,特別是指甲的檢驗,應該還有過細的餘地。”
“他把別人的東西塞進誌佬的指甲裏,會不會留下自己的東西?”
“對。”
“你還記得警官學院的法醫痕跡學教授石鋒嗎?”
“當然。”方娟將炒好的幾個菜端上餐桌,“不過,他隻給我們上過幾堂課,印象中身高中等,較瘦,很矍鑠的一個老頭。”
“此人的精明和敏銳,足以在地上發現過路人的頭皮屑。”
方娟擺弄著碗筷,沒有說話。
“如果他能過來,一定可以發現遺漏的東西。”
“聽起來似乎有些離譜。不過,如果你能勸說關局長,不妨試試這個。還有寶叔,那個半路上攔截的人,可能就是凶手,會不會在寶叔身上也留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