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挑戰的紙條(1 / 2)

生日以美好的祝福開始,在悲傷中結束。鄭航整個下午都跟著李後寶的屍體在轉,屍體運到哪,他便跟到哪,閑下來便走來走去地打電話。方娟不放心,隻得一直跟著。

李後寶命案讓負責監視居住的小組陷入危機,鄭航必須做好種種安排。當班的民警和社區幹部需要接受訊問,並停職接受調查處理。

“你暫時不要介入案件。”賈誠在電話裏告訴他。

“我對案件情況最清楚。”鄭航感到喉頭一陣哽塞,“特別是那個凶手,我幾乎可以從街頭把他揪出來。”

“我知道,那是你的猜測。”

“不是猜測,是分析畫像。”

“一樣的。”

“我真的可以直覺他就在我的身邊,他躲在暗處看著我。”

“好的,我安排齊勝親自詢問你。把你知道的情況詳盡地談給他聽,筆錄不論多長,我和關局長都會看的。”

關局長在省廳開會,鄭航撥通電話。他說了句“正在開會”,便掛斷了。鄭航不好再打,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停屍房,這裏有臨時解剖室。

現在所有人都在談論鄭航與寶叔的關係。他則始終控製著情緒,不跟任何偵技人員說一句有關案件偵查方麵的話,以免別人質疑他身為警官的客觀性和判斷力。如果因此而影響了案件的偵查,那他就是在幫寶叔的倒忙。

所以,他坐在解剖室內的塑膠椅子上,等待著法醫完成工作。在不鏽鋼器具與容器碰撞發生叮當聲音間隙,法醫不時將情況講給他聽,他則盯著對麵白牆壁上的紋路。他沒有碰任何文件,連替法醫遞一把鑷子,或擦一把汗都沒做,也不曾轉過頭去看一眼。

但在持刀法醫為寶叔脫去睡衣時,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有沒有在他身上或衣服上聞到什麼味道?有異於男人體味的。”

法醫停下手邊的動作,轉過頭看著他。“有,衣服上有若隱若現的男性香水味。”

在辰河這樣偏僻的地方,使用男用香水的人十分稀奇,不是上流人士,就是非常講究的年輕人。

“你以前嗅到過同類香水味嗎?或者說,還在其他案件的屍體上嗅到過香水味嗎?”

法醫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嗯,一下子想不起來。不過,如果沒人問起,就不會注意。”法醫已五十多歲,接近退休年齡。他是一名非常優秀敬業的刑事鑒定專家,完全明白鄭航此時的想法。

“有道理,麵對一具屍體時,需要注意的東西太多。”

“我會回去慢慢地看以前的檢驗筆記。如果想起什麼,打電話告訴你。”

鄭航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法醫一邊檢驗,一邊告訴助手需記錄的內容。

“後腦顱骨粉碎性損傷,呈塌陷狀,顱內腦漿噴出,屬鈍器撞擊傷。”

鄭航忍不住問:“是打擊形成,還是落地撞擊形成?”

“你說的兩類,我們統一叫撞擊傷。具體是鈍器打擊,還是落地撞擊,會在致死原因裏詳細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