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鄭航喃喃地說,“即使有人知道,現在也隻想撇清關係,哪裏會承認。”
“他社會關係十分簡單,在辰河隻有一個親戚,兩個同學,幾乎沒有朋友,一直沒有結婚,沒有男女關係方麵的糾葛,”方娟介紹道,“親戚說,除了正月裏去吃過一次飯,從沒見過麵,兩個同學跟醫院同事一樣,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聯係。”
據此,專案組判斷,章一木在醫院時便認識很多癮君子,並研究了製毒工藝。辭職後,在遙嶺巷租房開始試驗製毒,但他的冰毒產量很小,隻在一個小圈子裏試用,所以沒有引起警方關注。
但是,他為什麼殺人呢?是四年以來的案件都是他做的,還是僅做了最近的幾起?他的動機是什麼?如果說田衛華作為禁毒線人出現,可能危及他的安全,他動手存在動機,那麼,誌佬、寶叔被殺又是為了什麼呢?
然而,專案組目前掌握的情況僅限於此,仍有大量疑點無法證實。
無論怎樣,抓捕章一木勢在必行。市公安局巡邏蹲守的部署不變,專案組則把主要精力投入到追捕中。鄭航、方娟參與對章一木在市區藏身處的調查摸底,除了中心醫院之外,他們把可能與章一木存在交集的所有社會關係徹查了一遍。結果是令人失望的。近兩年,沒有任何人跟章一木打過交道,更別說了解他的行蹤。
齊勝對鄭航的調查十分重視,每天上午、下午都要跟他碰一次頭,討論案情。齊勝煙癮很大,帶著鄭航一根接一根地抽,很快把整個辦公室弄得煙霧彌漫,方娟不得不呆在門口。
“殺人動機至今還是個謎,你怎麼看?”齊勝突然問。
鄭航正在想事,一下子被問得猝不及防。
他抬起頭,沒有急於回答,沉吟了一會兒。“我覺得單獨調查章一木不會有什麼結果,還是要把係列案件放在一起查。”
齊勝直起身子,顯然來了興致:“你覺得目前的調查與係列案脫節了?”
“我說過,雖然不能斷定章一木不是凶手,但是我能感到他似乎跟這些殺人案件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錯,他聰明,強壯,具備殺人的能力;他涉毒,跟吸毒人員有關係;在他車庫裏發現車輛、香水味等物證,似乎至少證實了今年的案子是他做的。但是,他沒有殺人者那種深入骨髓的仇恨,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殺人遊戲……”
“精力?”齊勝忍不住問道。
“是的。這個凶手幾乎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投注在殺人之中,心機之深無人能比。”鄭航很有把握地說,“殺人對他來說,是仇恨,更是道德懲罰,是能力的炫耀,是對社會……準確地說,是對政法機關,對警察的嘲弄。”
“他的目的是多重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