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第五盤隻是展露他的特質,那麼第六盤楚少岩可謂是鋒芒畢露。岩石男人雖然不曾接受過學校係統性的填鴨式教育,但頭腦的計算能力卻幾乎天下無雙,以之用在棋盤上,簡直有著摧枯拉朽的威力。
上官則天很快從鬱悶變成沮喪了,第六局伊始,她便深深感受到對方的壓力,貌似自己每一步棋都在對方算計中,而自己對他的攻擊,總是被他以種種野狐禪給招架住,同時這些野狐禪還帶給自己相當的威脅。
雖然曾經在國際象棋上浸淫過一段時間,並且有相當天賦,但上官則天還是相當不適應楚少岩那深謀遠慮、奇招百出的棋路。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時,麵對楚少岩的攻勢百思不得其解的女神撅嘴將棋局拂亂:“氣死人了,不玩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呢!”
楚少岩失笑起來,隨即看了看洞外的天色,一掌將棋子拍碎說:“師傅,時候不早了,弟子給你準備膳食去。”
上官則天也看了看外麵,“噯喲”一聲驚歎起來:“天怎麼就黑了?”
她下棋專注度很高,根本就沒注意外麵的世界;相對而言,雖然一直在學習和提高,但楚少岩卻依然保持著某種警覺,周圍數十米的動靜一一入耳。
用餐之後,楚少岩讓上官則天稍事休息,而自己開始給二人的裝束進行改造,將白色塑料布裁剪一下,套在兩件黑色裘皮大衣上。
在一切準備好後,他在密林四周遊走一圈。敵人貌似正在進餐,他們甚至砍下一些雪鬆,澆上汽油後燃燒起一堆堆篝火。
登高望去,隻見圍著密林小山一圈的原野上處處篝火點點。很顯然,竹內浩二是想憑借此招破解楚少岩趁夜色潛逃的算盤。
從哪個方向突圍?楚少岩眉頭微微皺起來。
東麵和北麵絕對在竹內浩二的計算中,西麵是走了回頭路,南路呢?楚少岩取出地圖,打開沒有絲毫信號的手機,就著微光仔細翻看起來。如果去南方,一旦被敵人截斷了回頭路,則必須穿越蘭格爾火山的區和克羅恩國家公園,直到火山南部二百公裏處才有一個靠近海岸線的小鎮子。
在冬季裏,那個陸路、海港都已經被冰雪封閉的小鎮子是個幾乎與世隔絕地地方,對於急於離開阿拉斯加的自己來說並不適合。再說那個小鎮距離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諾尚有數百公裏距離,的理位置相當差。
而向東、向北的目的都十分明確—塔納克羅斯。唯有在塔納克羅斯找到汽車,然後順著國家公路或去加拿大,或南下朱諾市。
但這樣一來卻絕對落入敵人的圈套中,以徒步的速度而且背負著上官則天,如果不能奪取一輛大型雪橇車,絕對不可能逃脫這些人的追擊。
奪取雪橇車的難度很顯然相當高。敵人實在是太機警了,在任何時候雪橇車內都會留守一至兩人。而且這些雪橇車由於考慮到抵禦雪崩,設計類似於裝甲車,十分堅固,甚至前後窗都采用了防彈玻璃。
一旦打草驚蛇,引來敵人的反噬,自己身負上官則天,行動力大打折扣,二人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去南,還是北?直到回冰屋後,楚少岩尚在沉吟中。
“少岩,很為難嗎?”上官則天看到後,關切的問。
楚少岩頷首將自己的猶豫說了出來。
上官則天斷然說:“少岩,與其向北冒險不如朝南求一個平安。關鍵是,我們向南的意圖能不能瞞過敵人。”
楚少岩點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說:“其實瞞過敵人也不算很難的事情。隻要抓住幾頭馴鹿,然後做幾副假雪橇掛在在馴鹿身上,將這些馴鹿往北驅趕,敵人絕對會全力追趕馴鹿。一旦當敵人發現有詐,再回頭追趕我們也來不及了。”
上官則天笑了起來:“很好!敵人誤中副車,一定沮喪得緊!”
既然商定策略,二人便開始行動。楚少岩再次將上官則天綁縛在自己的背上,裹上經過改裝的白色皮裘,並且將以三塊單人雪橇車拆下的擋風板製成的盾牌鑲嵌在皮裘和塑料布間。包裹由於兩天以來的消耗已經變得小了很多,便直接掛在上官則天的身上。
“少岩,我怎麼覺得自己就像那個一路被妖魔鬼怪追殺的唐僧啊?”上官則天抱著岩石男人的脖子忽然笑了起來。
楚少岩說:“你是唐僧,那我不成你的坐騎小白龍了?”
“呃……”上官則天看了看岩石男人笑說:“你不夠白,不算小白龍,你是我的大徒弟孫悟空。猴兒,快保護師傅去西天……呸,什麼台詞,挺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