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咽了咽唾沫,不好意思的抓耳撓腮,“那什麼,寒小子啊,這寫信實在不是師父的專長啊!何況,我跟那老婆子打架還行,這文鄒鄒的說話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你叫師父寫什麼啊?”
“說你想對梅花婆婆說的真正的心裏話啊,寫完以後,附帶加上一句漫漫的事就行了。”莫祈寒說道。
“呃…”天機老人無語了。
“師父,你不是說要等師兄的事情結束後和梅花婆婆在一起生活嗎?那你現在就得努力啊,回憶一下你們年輕時在一起的美好事情,跟婆婆道歉,說你原來做錯了,又性子執拗不肯低頭,現在請婆婆原諒你,怎麼怎麼的,就這些。”林夢青歪著腦袋,邊想邊說道。
天機老人煩燥的抓了抓頭發,一臉大義凜然的表情,“好,看在你們倆個小子的份上,師父我就低一回頭,寫給那老婆子看,哼,準把那老婆子樂死!”
莫祈寒和林夢青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起身,立在院裏,亦悵然萬分。
離別在即,相見何日?
越是想留住時間,時間越是快的轉眼便從指縫間溜走了。
莫祈寒一天拖一天,始終將離別二字說不出口,然,終是到了出征的前一夜!
邁著沉重的步子踏進來,淩雪漫還未睡,正趴在桌上寫寫畫畫,眼前一黑,便知是莫祈寒來了,小臉揚起,甜甜的喚一聲,“姘頭!”
“漫漫!”
莫祈寒晦澀的一笑,過去在桌前坐下,抱淩雪漫坐在他腿上,輕語道:“在做什麼?”
“我在畫你啊,我憑著感覺,還有用手摸到的你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嗬嗬,然後把它們組合的畫在一起,但是,嗬嗬,好難看!”淩雪漫放下手中的毛筆,圈上莫祈寒的後頸,嬉笑不已。
“漫漫…”
莫祈寒心下一酸,如梗在喉,一雙眸子變得氤氳,抱起淩雪漫,一步步走到床邊,親手為她寬衣解帶,褪掉鞋襪,散了她的發,然後自己的,然後傾身,攬她靜靜的躺在被中。
沉默,良久,淩雪漫覺出不對,輕輕的問道:“姘頭,你是不是有心事?怎麼了?”
“漫漫,梅花婆婆她是專門來保護你的,代替我來暫時保護你一段時間,你要聽她的話,危險的時候不能任性,要尊重老前輩,她武功比我要高很多,保護你不成問題,我走後,你讓婆婆住在隔壁的屋子,和你離的近些,知道麼?”莫祈寒慎重的說道。
“什麼?”
淩雪漫一震,坐起身盯著莫祈寒,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瞪著眼睛又問一遍,“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明白,梅花婆婆是代替你保護我的?你要走?”
“漫漫,你躺下,不要激動,你先聽我說好嗎?”莫祈寒拉著淩雪漫的手,焦急的說道。
“不,我要看著你聽你說!告訴我,我剛才聽錯了,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淩雪漫眸中迅速溢滿了淚水,她聽他的語氣,好不對勁兒!
莫祈寒心下一緊,忙坐起身來,抱住她,語帶哽咽的道:“漫漫,我有要事,要離開一陣子,可能三個月,可能半年,也可能一年之久,我不放心你,我便找了梅花婆婆,恰巧她和四王府管家認識,又恰巧你們管家去找她了,所以她便來了,我和梅花婆婆關係很深,所以,她會幫我好好照顧你的,你等著我回來,好不好?”
“不好!”
淩雪漫一聲吼出,簡直不敢相信的拚命的搖著頭,淚雨斜飛,“我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安排梅花婆婆到我身邊,但你早就決定要走了,所以早就在安排了是不是?你瞞著我,現在告訴我,什麼意思?今夜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夜嗎?你明天就走了是嗎?”
“漫漫,我是瞞著你,我怕你傷心啊!是的,明天一早我就要走,此去經年,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所以我不敢說,一直等到現在,你不要怪我好不好?”莫祈寒嗓音裏亦帶上了哭腔,將淩雪漫攬的更緊,緊到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一並帶走。
“為什麼?為什麼要走?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走那麼久?一年?我怎麼能等到一年呢?”淩雪漫哭泣著,雙手拍打著莫祈寒的背,頓感如天塌了一般的難過。
莫祈寒心痛如絞,“漫漫,答應我,等我歸來,我做完了這件事,隻要一回京,我便來找你,好麼?完成這件事,便離我娶你又近了一步。漫漫,等我,等我…”
“姘頭,一定要走麼?你做的事情會不會有危險?你一走,我完全不知道你的行蹤,不知道你吃的好麼?睡的好麼?心情好不好?累不累?你身在哪裏?在做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你讓我空等,我等不了啊!”
淩雪漫泣不成聲,雙手拍累了,整個人癱進了莫祈寒的懷中,莫祈寒輕撫著她的發絲,眼睛閉了又閉,“漫漫,不論我身在哪裏,不論我在做什麼,心裏都始終會記掛著你,你是我全部的思念,全部的…所以,什麼也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很好的,你自己要開心,知道你開心了,我就會很開心的,還有,身子要繼續調理三個月,一頓藥也不能耽誤知道麼?你要聽話,很多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什麼也不要問,不要說,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原來給你診脈的大夫是我安排的,給你們管家和小王爺都交待過了,所以,你盡管喝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