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撐著不倒下去。

君墨寒這一動作,逼得梁宣也收了手,卻是一臉的坦蕩:“若然大婚,我被父親軟禁在府中,根本無法出門半步,她進血牢,我也去找過範中義,不然,你覺得,像你一樣坐在府上閉門不出,就能讓若然完好無損的在裏麵呆那些日子嗎?”

本來蘇若然還在揉著手腕,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範中義……”

她記得自己是拿出了經文,才讓範中義改變主意了。

此時梁宣卻如此說,她也有些糊塗了。

“對,範大人說會拖延時間,留你性命,然後再讓我想辦法救你出來,隻可惜,我勢單言微!”梁宣深情款款的看著蘇若然:“好在,你沒事。”

那抹深情根本不加掩飾。

他就是想爭取蘇若然,想與她重歸舊好。

蘇若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君墨寒,君墨寒的臉色有些黑,看不出情緒來,似乎在分晰著梁宣這番話的真假。

一時間,包廂裏很靜,針落可聞。

是六音輕輕咳了一聲,才打破這份安靜。

“六音受了重傷,需要趕快醫治。”蘇若然看到六音的嘴角咳出一點血沫,被他倔強的抬手擦掉了,忙提醒君墨寒。

其實她也想通過梁宣好好了解一下蘇家的過去。

不過,眼下不是時機。

君墨寒也看到六音的臉色十分難看,上前扶了他,又深深看了一眼梁宣:“最好離若然遠點,記住,她現在是威遠將軍夫人。”

再看向蘇若然:“我們走。”

蘇若然點頭,跟上了君墨寒和六音,一起出了包廂。

隻留下梁宣站在原地,恨恨握拳,溫潤的五官有些扭曲。

“你不是蘇若然。”回到君府,君家的家醫給六音開了藥,又包紮了傷口,君墨寒才來看蘇若然,見她正坐在窗前,更是直接開口說道。

蘇若然見到梁宣時一臉的茫然,是無法偽裝出來的。

再加上之前發生的種種,君墨寒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蘇若然根本不為所動,她一直都在想著梁宣那番話。

所以,沒搭理君墨寒。

這還用問嗎?已經很清楚了,她的確不是蘇家的千金小姐,不過她的確是蘇若然。

此蘇若然非彼蘇若然罷了。

看到蘇若然如此淡定,君墨寒的眸色也變了變,坐在了她對麵,直視著她。

“是和不是,有什麼區別嗎?”蘇若然也回視著君墨寒:“你與梁宣有仇?”

怎麼看,他們二人的關係都不像仇人,可又接近仇人。

“為什麼這樣問?”君墨寒挑了挑眉眼,他也看不透蘇若然,所以,也帶著試探的態度。

“我與梁宣是青梅竹馬,他對我更是一往情深,在君浩天算計你那天,你明明知道是計,還是將計就計,就是想讓我難堪,讓我成為天下人的笑柄,然後逼梁宣出麵吧?”

蘇若然也看不透君墨寒,不過今天,她似乎看透一些了。

看到君墨寒與梁宣針鋒相對的模樣,她就明白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細節。

“隻是沒想到,梁宣很沉得住氣。”蘇若然又繼續分晰,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似乎那個被算計的人,根本不是她。

麵對君墨寒和梁宣,她都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撲麵而來,十分濃厚。

君墨寒骨節分晰的修長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擊著,麵色淡定如初,挑了挑劍眉:“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