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歎息一聲。
“你披上。”肖以歌一臉的堅持,根本不去接衣服:“天氣涼了。”
蘇若然也是一臉的堅持,他不接,她便收回手,然後抖了一下衣衫,走到他身邊,掂起腳尖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是一臉的認真:“你病了,誰來照顧我腹中的孩子!”
肖以歌的身形雖然單薄,可個子極高,整整高出蘇若然一頭,此時蘇若然給他披上外衫,覺得有些吃力。
而肖以歌心底的感動,因為她的一句話變得苦澀,順手握住她替自己擾衣服的手:“若然,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記起了金風細雨樓的一幕,再看著夜色下,蘇若然凍的有些發紅的小臉,眼光也亮了一下,就那樣深深看著她。
移不開視線。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蘇若然這張臉百看不厭了?
他從來不會以貌取人。
至少初次見麵的時候,他沒有因為蘇若然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而心動。
反而那時候,是討厭的。
覺得她是君墨寒的絆腳石,畢竟名聲不好。
之前的身份更是君墨寒長嫂。
搖了搖頭,他低頭苦笑了一下,他在意的從來不是蘇若然的外貌,他更在意蘇若然這個人。
一直都很在意這個人。
蘇若然看他不斷變化的表情,也覺得心口發堵,抽回了自己的手,緩步向前走去。
心情也複雜極了。
肖以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裏還有她的溫度,他便握住了。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都不說話了。
直到走進秦餘所在的院子,兩個人都駐足不前了,肖以歌低頭看蘇若然,蘇若然也抬頭看他:“以歌,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麻煩你給秦餘醫治呢,這一次,他的身體似乎透支的嚴重。”蘇若然受不住他眼底的心情,終是移開了視線,低聲說著:“你回去的時候,慢一些。”
“嗯。”肖以歌抬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長發縷在了一處,低聲應了一句。
依依不舍,卻也必須離開。
秦餘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盤膝坐著,門被推開,他抬頭看了過去,一邊抬手捂了嘴角,壓行壓強了咳嗽的衝動,半晌,才開口:“你回來了。”
他明白,肖以歌有意將自己先一步送回來,就是有話對蘇若然說。
剛剛他吃了藥,感覺好了許多,便一直都在思考在秦皇宮蘇若然有孕被壓下來了一事。
這件事,一個太醫一定是不敢的。
那麼幕後之人是誰?
這個值得好好考慮一番了。
“你怎麼不好好休息,肖以歌會給你醫病也是有條件的。”蘇若然擰了一下眉頭:“你這病越重,他的條件就越苛刻。”
“你願意留下來嗎?”秦餘很認真的看著蘇若然,燭光搖曳,顯得他的臉色很是蒼白。
聲音不高,眼底卻帶著期許。
他其實不想蘇若然太為難的。
可是眼下,他也別無選擇。
肖以歌如果提出這樣的條件,他覺得自己可以離開了。
“其實我留下來,與他給你醫治不衝突的。”蘇若然抬手捂住了小腹,一臉的溫柔:“他的條件不是這些。”
秦餘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蘇若然會留下來。
至少現在,不是肖以歌的條件,是她自己要留下來的。
不過,蘇若然有孕在身,的確不宜奔波,更不宜回到去大秦。
大秦東宮現在又不太平了。
他也要好好清理了一下了。
上一次,因為明珠公主找茬一事,他清理一次了。
沒想到這些人還是記不住,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好,我明白了!”秦餘笑了一下:“天色不早,休息吧。”
秦餘沒有住進正房,則是留給了蘇若然:“這裏暫時還是安全的,我的人報說,肖恒不在梅樁,去了大楚。”
“的確,安全了!”蘇若然挑了一下眉眼,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這樣,肖以歌估計也沒有把握保她平安無事吧。
然後又走到秦餘的床前:“你放心,這一次,他還能醫好你,而且不會像前兩次這樣複發的,他要的,你也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