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的心口就微微泛涼,此時也苦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自己想要的太多了。
如此,已經很好了,應該滿足的。
醉花居的後麵是一片花海,時至深秋,花瓣凋落,有幾分淒涼的味道。
蘇若然看著,心裏不是滋味。
嘴角緊緊抿了,站在小徑中沒有動。
“怎麼了?”肖以歌出門的時候,就帶了一件披風,此時輕輕搭在了蘇若然的肩膀上:“這些花,明年春天又會重新破土發芽,到時候一樣千嬌百媚,競相開放。”
所以,永遠都是有希望的。
蘇若然這才笑了一下:“的確。”
然後又說道:“我隻在這裏呆兩個月。”
她這是回答他之前在房間裏的問題,兩個月!
她的確不會在這裏久留的,她要回大魏,君墨寒找不到她,她就回去找君墨寒。
秦餘的救命之恩,她還了!
所以,她現在是自由的,任何人都別想控製她的自由。
“我陪你回去!”肖以歌的心口還是疼了一下,不過他沒有勸阻,勸阻無用!
“好啊!”蘇若然笑了一下,即使站在這凋零的花草中,也讓人眼前一亮,也是那麼光芒萬仗,讓人移不開眼。
小環也覺得醉花居有問題了,這幾日,肖以歌的吃食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淡了,而且醉花居也活了起來。
不似之前的死氣沉沉。
掌管著整個梅樁的小環,自然要弄個清楚明白了。
“秦太子又來了!怪不得!”小環聽到下人報說,也扯了扯嘴角,她也不敢輕易動秦餘的,畢竟肖恒交待過的。
雖然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也不敢觸到肖恒的底線。
肖恒雖然是神醫,可是他有多狠,小環是親眼看過的。
絕對的殺人不眨眼!
殺人比救人來的更快更狠更絕。
“著人送幾個婢女過去,一應用品也都備齊了。”小環綰了發,額前的碎發全部梳了上去,光潔的額頭下雙眼不怒自威。
她從小跟在肖以歌身邊,氣勢是有的。
此時更是多了幾分冷厲。
一邊說著,冷冷笑了一下。
眼底眉稍也是風雲驟變,夾著一抹琢磨不透的殺機。
她對秦餘沒興趣,不過她對這個梅樁是有興趣的,更對肖以歌有興趣。
所以為了肖以歌,她要做的還有很多,至少現在的肖以歌身邊不會有任何人了。
她可是一手策劃了那一切,更是聽到了蘇若然死去的消息。
所以,她現在很放心。
如果不是蘇若然,她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也不會在那個老男人身上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還要婉轉承歡。
這是她的恥辱!
她一定要擺脫這一切。
下人領命去了,小環站在落了葉子的梧桐樹下,一臉的落寞。
她與玲瓏計劃殺死蘇若然一事,是無人知道,更是除掉了她的心頭大患。
不過,肖以歌卻從來不會看她一眼,甚至不讓她進醉花居一步,這也讓她很是懊惱。
她也知道,肖以歌千裏迢迢趕去威遠王府去為蘇若然吊唁一事,心口也覺得發疼,仿佛被一把匕首從心窩裏捅進去,再狠狠的攪上幾下,最後拔出來,血流不止……
不過,她不會輕易放棄的,等到她將梅樁都握在手裏時,肖以歌自然也是她的。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很多很多。
秦餘看著院子裏多了幾個婢女,和那些物品時,眉頭也狠狠擰了一下:“東西留下,人都走吧。”
幾個婢女也都麵麵相覷,其實他們也不願意侍候這個病太子,此時聽他這樣一說,沒有停留,都轉身離開了。
看著這些人,秦餘也搖了搖頭,他在大秦東宮時已經受慣了這樣的待遇。
人人都覺得他這個病弱太子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侍候他,隨時都可能會陪葬的,也是人人都懼怕的。
小的時候,秦餘是想不通的,漸漸的,已經看開了很多,根本不在意了。
隻是小環送來的婢女被打發回去,覺得不高興了,竟然親自來了偏僻的院子,一邊四下看了看:“秦太子住在此處,還真是太委屈你了。”
一臉的嫌棄,還擺了擺手。
這院子除了簡陋一些,也是一應用品齊全的,小環是有意如此的。
她對秦餘也是帶著敵意的。
“當然不如醉花居,身份都擺在這裏了。”秦餘一臉嘲諷的笑著,讓身邊人將藥碗端了下去,抬手擦了擦唇邊的藥漬,沒有吃蜜餞,隻是用清水漱了嘴。
也沒有避嫌,因為他根本不將小環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