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不是梁宣趕去了威遠王府,六音可能就直接將她送給君浩天了。
總之麵前的兩個男人,都對她有救命之恩。
“若然,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梁宣的心裏相當不是滋味,沉聲打斷了蘇若然的話:“就算我們沒有在一起,我也永遠是你的宣哥。”
他們一起長大,情投意合,這種感情,是無法從生命中抹去,終其一生都不能。
一雙狹長的眉眼,深深看著她,發誓一樣說著。
肖以歌有些無奈,上前一步按住蘇若然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若然,放鬆,放鬆,什麼也不要想。”
梁宣這樣的深情表白,讓蘇若然的心越來越痛,根本無法緩和過來,她的眉頭都狠狠擰在一處了,小臉蒼白,漸漸沒了血色。
一邊扶著蘇若然,肖以歌一向看著梁宣:“你不要說了……”
他也心疼蘇若然,可這是心病,他根本無從下手。
說罷,肖以歌就扶著蘇若然回了房間,讓她暫時看不到梁宣,這心痛的症狀就會緩解一些了,本來梁宣也想隨著他們一起進房間的,卻被肖以歌阻止了。
直到安頓好了蘇若然,肖以歌才走出房間,細心的將房門掩好。
看到梁宣也站在樹下,一身的落寂,根本掩飾不住。
在與蘇若然的這段感情裏,梁宣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根本放不下,就算知道一無所獲,仍然是飛蛾撲火。
也讓肖以歌心下生出幾許佩服。
“若然到底是怎麼回事?”梁宣的視線始終落在蘇若然所在的房間窗子上,一臉的擔心:“真的如你上次所說,她對我……餘情未了嗎?”
“有這種可能!”肖以歌也歎息一聲,這樣一折騰,他也有些累了,早上已經被蘇若然給嚇到一次了,情緒到現在也沒有緩和過來。
這個時候,梁宣又來深情表白,讓蘇若然心痛不已。
他又無計可施。
“那……”梁宣也看到了一線希望。
“不可能。”肖以歌直接打斷了他:“她更在意墨寒,這些日子以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墨寒,你也應該清楚的。”
“可她……”梁宣還是不明白,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收回視線,深深看向肖以歌:“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放不下我的。”
肖以歌緩步走到樹下,在石凳上坐了,抬頭看向遠天,一臉的茫然。
這樣的肖以歌,也讓梁宣茫然了。
“坐吧。”半晌,肖以歌才看向梁宣:“有些事情,你還是要麵對的。”
梁宣猶豫了一下,坐到了他的對麵,也直視著他:“我已經麵對了太多了。”
“其實,若然那天與你說的都是真的,她的靈魂的確不是蘇大小姐。”肖以歌覺得,公平起見,還是應該讓梁宣知道一切真相的:“她並沒有騙你,真正的蘇大小姐,死在與君浩天成親的那個晚上——撞柱身亡。”
他知道當天發生的一切,所以細細說與了梁宣。
其實當初蘇若然嫁到君家,洞/房當天便與小叔君墨寒有染一事,整個大魏的皇城都是知道的,梁宣自然也知道的。
隻是那時候,他被綁在梁府內,什麼也做不了。
他想幫她,卻做不到。
那段時間,他也是生不如死。
“她會因為你心疼,應該是蘇大小姐的心在疼,並不是……若然在疼。”肖以歌又低聲說了一句:“若然不想利用你,所以,想讓你知道一切真相。”
院子裏極靜,風吹過兩人的臉,發稍飄動。
梁宣半晌也沒有說話,手指在石桌上用力按著,指尖泛著青色。
“真相……”梁宣有些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然後狠狠閉了眼睛,臉上的痛苦那麼深切,讓人不忍直視。
連肖以歌都側了側頭,不敢去看著他。
這樣的事實的確太傷人,換作任何人都無法接受。
最重要的,梁宣那麼在意蘇若然,的確很難接受的。
“其實就像若然說的,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這件事與梁家沒有關係,當年的事情也與你沒有關係。”肖以歌又繼續說道:“她的心痛病,我無法醫治,所以,我希望,你知道真相後,不要再這麼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