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理由。
“若然和墨寒……”梁宣的心口一滯,提到這件事,他就覺得心口疼,生不如死,聲音都是暗啞的,臉上的悲痛那麼深。
範中義看了他一眼,想笑,忍住了,正了正臉色:“皇上已經知道此事了,而且知道你是當事人,所以,才宣你進宮,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梁宣點頭,他沒去看範中義的表情,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狠狠擰眉:“對了,若然交給我的那個盒子……還在金風細雨樓,一定被火燒了!”
深深的自責,那是蘇若然離開時交到他手裏的。
“沒關係!”範中義搖了搖頭:“人都沒了,要一個盒子有什麼用……”
他也是難得的心情大好!
蘇若然和君墨寒本是打算去天下酒樓,又覺得那裏的目標太明顯了,所以,走到途中,決定去血牢找範中義。
要去血牢,就必須得繞到金風細雨樓的前麵。
那時候,小環已經帶著梅樁弟子離開了。
走到金風細雨樓前麵時,蘇若然也是一臉的失落,所以,站在前麵多看了幾眼,就看到大火中她交給梁宣的那個盒子,已經燒了起來。
當時蘇若然沒有任何想法,就是不想那個盒子被毀掉。
便衝進火海裏,將燒了一角的盒子拿了出來。
君墨寒看著她突然的動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眼疾手快,將她從大火裏撈了出來,更是狠狠摟著她:“若然,你瘋了嗎?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看著手裏的盒子,蘇若然也籲出一口氣來:“這個盒子,是你娘留下來的,不能燒毀。”
她就是潛意識裏覺得這個盒子很重要。
“你這個瘋丫頭!”君墨寒還是緊緊摟著她,剛才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永遠失去她了,心都疼了。
此時也不忍心去責怪她,隻能嗔怒的瞪著她。
蘇若然看著燒掉了一塊的木盒子,也笑了一下:“看來,用不上我的獨門絕技了。”
不用開鎖,東西都已經掉了出來。
君墨寒也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牛皮紙,擰著眉頭,卻沒有去拾起來,蘇若然推開他摟著自己的手臂,蹲下去撿起來,細細看下去。
隻是她的眉眼間卻亮了起來,更帶了幾分不可思議。
“墨,墨寒……”蘇若然一邊看一邊激動不已的說著:“這,這裏麵記載的是你的身世……”
君墨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笑:“其實,這身世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這些年來,他也沒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隻是當初肖恒找過來說他是前朝遺腹子時,很是意外,卻並沒有讓他在意,沒想到的是,一切都是陰謀,此時更不會在意了。
蘇若然卻是雙眸明亮的說著:“不,這不一樣的。”有些激動的攥著那張牛皮紙,緩緩站起身來:“原來皇上還有一子的傳言是真的!”
君墨寒渾身一震,沒有去看牛皮紙,卻也明白了什麼。
“怎麼可能……”君墨寒擰眉,還真是無法相信。
“當然有可能了。”蘇若然抿了抿唇瓣,才沉聲說道:“你就是當年那個小皇子,險些死在周貴妃手裏,是老嬤嬤冒死從宮中帶出來的,到處有人追殺,無處可托付,找到了忠君愛國的君老將軍,正好二房膝下無子,便收進了房中。”
一邊又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玉印,拖在手心裏,小心翼翼:“墨寒,這是你的,是你皇子身份的標誌。”
這些年來,這東西都在君老爺子手裏。
是君老爺子這一次回來,才交給君老太太的。
他可能也是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將君墨寒的身分公諸天下。
沒想到,還是在蘇若然的慫恿下,君墨寒將君家據為己有了,更得到了這個盒子,還好巧不巧的在大火裏燒掉了一角……
其實這個盒子如果一直都在君老太太手裏,這個秘密便是無人會知道了。
原來,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火光下,君墨寒的眸子是清冷的,看著蘇若然手心中靜靜躺著的玉印,並沒有動,麵上的表情有些僵,這個事實,他一時間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