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在家守著沐子揚,走不開,所以我就帶著BOBO來了。”
她幾步走到嬰兒車旁邊,撥開站在一旁的柳媽,看了一眼緊閉著眼睛的BOBO,白嫩的小臉泛著紅色,往日緊握著的小手無力的鬆開,額頭上紮著針輸液,這幅難受無力的小模樣,看在陸清離的眼裏,心酸像湍急的河流毫無規律的在身體裏四處衝撞,淚倏地掉下來,一陣鼻酸,哽咽著道:“怎麼會弄成這樣?”
柳媽上前拍著陸清離的後背安慰道:“醫生說是風寒感冒,可能是今天在外麵不小心招了風。”
陸清離抹了把落在頰邊的眼淚,不滿道:“那你怎麼照顧他的?不知道給BOBO裹得嚴嚴實實麼?”
柳媽閉了嘴,安靜的站在一邊,下午在酒店,暖氣很足,陸清離怕BOBO熱著,所以去掉最外麵裹著的薄毯。隻是陸清離畢竟是小姐,她是傭人,就算往日關係再怎麼親近,這時候也不能反駁。再者說,陸清離是第一次看到BOBO生病,一時著急,心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這樣發泄她自己的焦慮和不安,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她懂那份做母親的心情。
陸景豪捶了捶腰,道:“行了,看著孩子吧。柳媽,醫生不是說可以物理降溫的麼?”
“誒誒!”柳媽連連點頭,“我去找些冰塊,把棉帕冰一冰,給BOBO貼在額頭上。”
席慕堯幾步走過來,手放在陸清離的肩膀上,讓陸清離靠在自己的話懷裏,說道:“爸,這會兒太晚了,要不您先回家吧!這裏有我和清離守著,柳媽也在,不會有事的。”
陸清離擦幹眼淚,眼眶通紅,淚水含在眼裏打轉最終收了回去,剛才太過激動,才情緒失控,“是啊,爸,您白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們守在這兒就行了。”
陸景豪見陸清離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看了一眼小臉通紅的BOBO,小孩子免疫力差,不像大人,生病總是需要很久才能痊愈恢複,就算他跟著守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得讓陸清離他們分心。思及此,便道:“好,那讓柳媽跟著你們留在醫院。有什麼事就打電話。”
席慕堯送陸景豪出去,柳媽帶著冰塊和細軟的棉帕走進來,陸清離摸了摸BOBO的額頭,接過棉帕,那冰冷的溫度讓陸清離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猶豫著問道:“柳媽,這麼冰,BOBO能受得了麼?”
柳媽回道:“BOBO在發燒,這樣會讓他舒服點。”
陸清離揉了揉手帕的料子,雖然細軟,卻也比BOBO的嬌嫩的小皮膚粗糙,她搖搖頭,一臉堅決道:“不行。這樣會把BOBO的臉蹭壞。”
陸清離將冰毛巾遞給柳媽,拿過柳媽放在一邊的冰袋,緊緊的握在手裏。
陸清離的手本來就是冰涼,剛才的冰毛巾已經讓她一顫,如今握著冰袋,那冰冷的觸感立時傳遍四肢百骸,陸清離打了個激靈,隻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柳媽麵露不忍,去奪陸清離手中的冰袋:“小姐,一到冬天,你就手腳冰冷,怎麼受得了這麼冷?還是我來吧。”
陸清離搖搖頭,感覺半個小臂都要被凍僵,手指連忙將冰袋放在一邊,把手貼在BOBO的額頭上,“你的手糙,我怕傷了BOBO。還是我來。”
BOBO額頭很燙,陸清離冰冷僵硬的手掌心覆上去的時候,那種冰與火突然相遇的感覺,陸清離打著寒戰,等著BOBO溫暖她的指尖。
席慕堯回來後,看到陸清離雙手握著冰袋,急忙製止道:“你瘋了?這麼冷的冬天你手裏攢著冰袋幹什麼!”
席慕堯不容拒絕的奪下陸清離手裏的冰袋,將她的雙手緊緊包在自己的掌心裏,訝聲道:“這麼冰?!”
柳媽連忙向席慕堯解釋著。席慕堯抿著唇,看著陸清離凍得通紅的指尖,開口道:“我來!”
“不行!”陸清離抽出自己的手,去拿冰袋,“你的手怎麼比得上我?大老爺們,手糙成那樣!”
席慕堯看看自己的手,十指修長,骨節勻稱,隻手心結著薄薄的一層薄繭,哪裏就是個糙老爺們?
柳媽拽了拽席慕堯,用眼神示意著,讓由陸清離去吧。若是她不這樣做,隻是幹等著陪在BOBO身邊,看著BOBO臉又紅又燙,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席慕堯默然,看著陸清離凍得發抖,卻反複重複著那幾個動作,握冰袋,將手貼在BOBO的額頭上,臉上。
“柳媽,再去找個冰袋過來吧!這個都快化完了。”陸清離嘴唇冰的發紫,卻淡淡的囑咐著柳媽。
柳媽應了一聲,連忙起身出去。
席慕堯開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陸清離警覺的看著他,不悅道:“你要幹什麼?”
席慕堯握著陸清離的手,不顧陸清離的反對將她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溫暖的腹部。
陸清離冰冷的手指在碰到席慕堯炙熱的肌膚時,指尖微微瑟縮了一下,繼而舒服的舒展開,掌心貼在他肌理分明的腹肌上,感受著席慕堯的身體的熱量從她的手心,指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