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慈先是一愣,他之前也有過各種各樣的猜想,猜測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秦頡,可卻萬萬沒想到,竟是因為自己延誤路程的緣故。
其實這次路上耽誤了時辰,還真是因為趙慈自己的原因,這一路上趙慈並沒有太把這次的運輸任務當回事,所以走走停停,根本就不急著趕路。若是按正常路程,其實趙慈早就應該在三天前到達宛城的,可結果卻是延遲到了今日才到,比起規定的時日還晚了一天。
當然,在趙慈看來,這根本算不得什麼事,隻是晚了一天而已,又沒有多大的關係。若是換了一個馬虎一點的上官,自然也不會怎麼在意,可偏偏這次趙慈碰上的,是一向嚴謹的秦頡。本來就心係南**資分配之事,現在趙慈竟然還延誤了路程,秦頡那自然是氣得不行了,碰上就是一頓嗬斥!
趙慈被秦頡這一頓臭罵給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了,心裏頭不爽,卻又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是低著頭唯唯諾諾,可心裏已經是怒火中燒。
而秦頡卻是沒注意到趙慈此刻的心裏變化,嗬斥了一頓之後,秦頡卻還沒有罷休的意思,冷冷喝道:“此事我自會書信給江夏的蔡太守,讓他好好徹查此事始末!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決不罷休!”
說完,秦頡直接就是一甩衣袖,轉身就走進城了。如今物資已經到齊,秦頡心裏也是安定了不少,但卻不是休息的時候,他還要再多做許多安排,每日秦頡不是忙到深夜,是絕對不會休息的。
趙慈目送秦頡進城,這才抬起了頭,那雙眼睛裏麵更是透著絲絲寒意,咬牙切齒的模樣,更是表明了他此刻對秦頡有多怨恨。
“趙大哥!怎麼了?”見到趙慈一個人站在那裏,那車隊的護送將士中立馬就是走出了十來個人,這些人也全都是護送隊伍裏麵的大小頭目。這一路上,趙慈也是花了不少力氣結交,如今他們一個個都是對趙慈言聽計從,這也算得上是趙慈的本事了。
磨了磨牙,趙慈深吸了口氣,總算是強行咽下了這口氣,扭過頭把剛剛秦頡對他說的話說了一遍。聽完趙慈的話,那些將士們一個個都是麵露不忿,不光是因為秦頡辱罵趙慈的緣故,更是因為秦頡的苛刻要求,如果秦頡真的寫信向江夏郡守告狀的話,那倒黴的可不隻是趙慈,他們也都要受連累。
“我呸!什麼玩意!一個酸秀才,跑到爺們麵前耀武揚威的!”一名屯長忍不住朝著秦頡離開的方向啐了口口水,口中也是罵罵咧咧的。
在南陽,秦頡的聲望頗高,可到了江夏,認識秦頡的人就不多了,或許這些將士們都聽說過秦頡的名字,但卻都不知道眼前這位南陽太守就是那位平定黃巾的秦頡。一想到自己會因為秦頡的緣故而倒黴,這些將士們也是顧不得秦頡是高高在上的郡守,全都是心生不滿起來。
“趙大哥!那該怎麼辦啊?若是真由得這位趙大人告狀,那我們回到江夏之後,可是免不了要受責罰啊!”當中也有幾個冷靜的,其中一人就是皺著眉頭對趙慈說道:“趙大哥,所有人裏麵就你的主意最大,你給想想辦法啊!兄弟們可都聽你的!”
這人一開這口,其他人也都是連連點頭,這年頭雖然當兵苦,可總比當那平頭百姓任人欺辱要強吧!至少披著這一身皮,平日裏在郡內橫行霸道,吃拿卡要,小日子還算是舒服,可要是被上官扒了這層皮,那他們可就要從人上人變成人下人,到時候被欺負的就變成他們了!這樣的落差,他們想想都覺得可怕!
見到眾人都是這個意思,趙慈也是皺了皺眉頭,他比其他人更希望秦頡手下留情,若是秦頡不去告狀,那趙慈回到江夏,一定能夠升官!這件事如果能夠平息下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趙慈也是幹脆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這樣吧!今天已經太晚了,想那位秦大人回去肯定是休息了,我們也不方便去打擾!等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秦大人求情!不過,我一個人去隻怕是人單力薄,還得請幾位兄弟隨我一同前去!最好是大家都守在太守府門口,若是那秦大人不肯鬆口,大家一起求情,總能讓他心軟!”
“大善!趙大哥說得在理!”事關大家的事情,眾人也都沒有推辭,齊齊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