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麼放任於夫羅和呼廚泉在漢人那邊不管吧?”立頓猶豫了片刻,忍不住說了一句:“畢竟,他們可都是羌渠的兒子!羌渠當了這麼多年的單於,匈奴人當中,可也是有不少支持者的!”
立頓的話也是令得大帳內的眾人都是不由得沉默了起來。羌渠在匈奴當單於這麼多年,其實還是頗有威望的,若不是羌渠連年聽從漢室調令,弄得匈奴人戰死沙場,也不會發生去年那樣的叛亂。事實上,去年的那場叛亂,絕大多數的匈奴人,隻是想要逼迫羌渠下令,將派往關內的匈奴大軍給調撥回來的。卻是須仆骨都侯等人抓住了機會,強行殺了羌渠,才會有他上位繼任單於。而現在在匈奴各部之中,仍有不少人想要將遠在關內的於夫羅迎回匈奴,繼任單於之位!
如果是在當上單於之前,須仆骨都侯或許還會同意將於夫羅迎回來,可現在須仆骨都侯自己當上了單於,已經是充分嚐到了權力的滋味,又怎麼肯輕易將這到手的單於位置又給交出去?
而這次他們大舉南下,當然不是單純的為了打草穀,目的就是想要將於夫羅和呼廚泉這兄弟倆給抓回去!當然,按照須仆骨都侯的想法,最好就是直接要了這兄弟倆的性命,那今後就沒有人跟自己爭單於之位了!
當即須仆骨都侯也是冷冷一哼,沉聲說道:“無論如何,匈奴人之間的矛盾,就應該由我們匈奴人自己解決!怎麼也輪不到這些漢人來插手!於夫羅和呼廚泉必須回到關外!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做到!”
須仆骨都侯這一聲呼喝,下方坐著的一幹匈奴部落首領全都是麵色肅穆,齊齊地站起身,對著須仆骨都侯躬身一禮,齊聲稱是。而須仆骨都侯見了,心裏頭更是暗暗下定了決心,於夫羅和呼廚泉的性命,他是要定了!
長子城,上黨郡的治府所在,隻不過現在的長子城卻是被上黨郡的郡守給拋棄了。早在幾年前,上黨郡郡守就已經帶著班底直接遷移到了壺關去了,這長子城隻留下了不到千人的守軍。在並州這樣一個地方,城內的守軍不足,城中百姓自然也就沒有安全感,這幾年時間,城內百姓也是遷移了大半,當初甚是繁華的長子城,如今也是變得一片蕭條。
看著那破落的城牆和城門,趙青眉頭微皺,他連夜趕路到達長子城,卻沒想到長子城就是這般光景。不過趙青倒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長子城又不是趙青的地盤,破不破落,與他也沒有半分錢關係。當即趙青便是直接對著身後看了一眼,讓嚴三上前去叫門。
這叫門的事情,嚴三也不是頭回做了,當即也是立馬縱馬上前,揚起頭看著上方的城頭,張口便是喊道:“城上的人聽……”
“吱呀!”嚴三的話隻是說了個開頭,就聽得吱呀一聲響動,卻是那破敗的城門已經慢慢打開。看到這一幕,嚴三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立刻往回走,而是迎著那城門上前,對著慢慢打開的城門喝道:“騎都尉率羽林騎奉旨討賊!路過長子城!爾等若是此城守軍,當速速前來迎接!”
“長子城城守曹性!恭迎大人!”嚴三的話剛說完,就聽得從城門內傳來一把喊聲,緊接著,就看到一隊人馬飛快地從城內跑了出來,領頭一人,是一名年輕將領,看上去長得白白淨淨的,有些斯文,騎著快馬跑在最前麵。
跑出城門之後,曹性先是看了一眼嚴三,隨即又是朝著嚴三身後望去,用力一勒韁繩,止住了坐騎,隨即便是朝著嚴三抱拳說道:“在下長子城城守曹性!特來恭迎大人呢!不知哪位是騎都尉大人?”
趙青對曹性這個名字倒是覺得有些耳熟,加上這曹性的態度倒是算不錯,趙青輕輕點了點頭,便是縱馬上前,對著曹性抱拳說道:“我便是趙青!曹將軍!有禮了!”
見到趙青站了出來,曹性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訝然,大概是因為趙青的年輕而感到驚訝吧!不過很快曹性便是恢複了常色,直接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了趙青的馬前,對著趙青就是抱拳躬身一禮,喝道:“末將見過大人!大人駕臨長子城,末將未能遠迎,請大人恕罪!”
曹性態度客氣,趙青聽了也是心裏舒服了一些,當即也是直接翻身下馬,上前將曹性給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曹將軍莫要如此客套了,我欲往太原,路過長子城,正好人困馬乏,想要借貴寶地休整一二,可是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