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鄉紳雖然沒有官位在身,但其家族卻是安城地界上很有勢力的士族,家族更是掌控著城內近八成糧食的買賣,在安城的威望也是頗高,以往就算是安城官府內的官員也要對他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怠慢。
此刻這位鄉紳卻是一臉的怒容,吹胡子瞪眼地怒吼著,額頭上青筋暴起。他這麼生氣也是有原因的,先前他顧忌著趙青以往的戰績,對待趙青也是極為客氣,甚至於親自前往州牧府求見,卻沒想到竟是吃了個閉門羹!
這名鄉紳在安城那也是屬於橫行無忌的主,這次吃了這麼一個虧,這哪裏還能忍得住?當著其他鄉紳的麵就是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李公!李公!莫惱!莫惱!”一把勸說聲響起,卻是坐在正當中的陳紀,微笑著對那鄉紳勸說道:“不管怎麼說,趙大人畢竟是州牧,李公可切莫開罪了他啊!”
“州牧?哼!那又如何!”陳紀的勸說絲毫沒有令這名李姓鄉紳有所顧忌,反倒是更加惹惱了他,直接大聲喝道:“這裏是安城!還由不得他在這裏放肆!真要是惹惱了我,我讓他在這安城待不下去了!直接給我滾出安城!”
聽得對方的話,陳紀的眼底立馬就是閃過了一道喜色,不過臉上卻還是一臉的愁容和擔憂,搖頭說道:“李公,那可是朝廷親封的豫州牧啊!得罪了他,可就是與朝廷為敵,這到時候可就……”
“陳大人,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很快又有一名鄉紳站了起來,同樣是滿臉的怒容,陰沉著一張臉喝道:“他趙青雖是州牧,但朝廷任命他也是要他來治理地方!眼下他卻是根本不把我們這些治下的百姓放在眼裏!這件事若是上報給朝廷,隻怕朝廷也是不會放過他的!我倒要看看,他屁股下麵的這個位置能夠做得了多久!”
“就是就是!我們聯名上報朝廷!告禦狀!讓朝廷將他這州牧給撤了!”其他鄉紳名流也是紛紛表明了態度,顯然是對趙青這幾日來的態度十分不滿。
見到趙青已經是引起了眾怒,陳紀心裏頭那叫一個高興啊!足見自己這次的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不過陳紀卻沒有表明自己心中所想,而是眉頭緊皺,說道:“我也明白諸位的心情,隻是,隻是這趙青以往戰功顯赫,朝廷也是對他頗為倚重,才會派遣他來豫州為州牧!聽說朝廷派遣他來豫州,就是想要讓他平定豫州叛亂的!如果隻是這不大不小的名頭,送到朝廷那邊,朝廷隻怕也不會對趙青有什麼處罰,最後反倒是開罪了趙青,到時候可就……”
陳紀這麼一說,剛剛還是情緒激動的眾人立馬就是安靜了下來。他們能夠做到安城的名流,自然是有幾分城府,不會是那種意氣用事之輩。陳紀所說的,正是關鍵所在,他們若是跑去告趙青的狀,這要是沒有害到趙青,反倒是得罪了他,惹來了他的報複,那可就麻煩了!
最先挑起此事的那個姓李的鄉紳此刻也是同樣一臉的為難,可要他就此罷休,卻又是心中不甘,猶豫了片刻,最後望向了陳紀,說道:“陳大人!那趙青如此無禮,我們又豈能就此罷休?我等都知道陳大人足智多謀,就請陳大人為我等想個主意,也不說能夠除掉趙青,隻求將這個煞神給趕出安城便可!”
其他鄉紳聽了,也都是紛紛眼睛亮了起來。正所謂民不與官鬥,他們雖然都不是普通百姓,但也不想與身為州牧的趙青鬥得你死我活,若是能夠讓趙青離開安城,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陳紀心裏頭不住地冷笑,雖說這些鄉紳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還是極為鄙夷這些無膽之輩!不過陳紀的臉上自然不會表露出這些想法,而是裝模作樣地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這趙青如此胡鬧,豫州之事隻怕也是要壞在此人之手!諸位有所不知,此人當初就任陳郡郡守的時候,就曾仗著手下兵馬,無端屠盡陳郡士族!手段極為凶殘!如今他來安城,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想法啊!”
“啊——!”眾鄉紳顯然還不知道這些過往,聽得陳紀這麼一說,頓時一個個都是忍不住驚呼起來,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有幾個更是嚇得全身顫抖,就差沒直接癱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