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看不到身後的傷口,隻覺得無比的疼,埋在白清寒的胸口裏,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忍著不讓自己再叫出聲。
而白清寒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傷口雖然不多,但卻處處皮開肉綻,挨了鞭子,又倔強的在後花園跪了將近十二個時辰,這個女人難不成是鐵打的?
醫生掀開衣服後,小心地看來一眼白清寒,見他沒有講話,趕緊從醫藥包裏拿出來消毒包紮的工具。
消毒著東西,就算醫生在怎麼小心,那疼痛感都是一樣的。
初夏便僅憑著自己的意念,從頭到尾硬是沒有再叫過一聲痛,最多的時候,隻是發出抽氣的聲音。
但這短暫的抽氣聲,落在白清寒的耳中,也覺得無比的刺耳。
等傷口全部處理好後,初夏全身都是隱忍的汗水。
醫生離開後,白清寒才鬆開初夏,小心地將她放到床上,蹙著眉頭:“你怎麼傻成這樣?”
白清寒本來也隻是感歎性的說了一句,沒指望能得到初夏的回答。
可是初夏卻偏偏回答了:“夫人說,隻要我聽話,做你的藥,就可以離開這裏。”
剩下半句,初夏沒有說:隻要做他的藥,乖乖生下孩子,她就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裏,去找她的母親和弟弟了。
白清寒原本還覺得有些心疼她,可她這答案一講出來,白清寒隻覺得這是她的一種挑釁。
什麼叫乖乖聽話就可以離開這裏?
她就那麼不想要跟自己待在一起?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找別的男人?
越想越覺得生氣,白清寒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裏,會做出什麼再傷害初夏的事情,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初夏不知道白清寒的想法,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隻覺得一陣錯愕,隨後更多的便是委屈。
她為什麼要替言玉嫁給這個惡魔?她為什麼要隱忍這裏的一切?她現在連母親和弟弟的消息都沒有。
而白清寒又是一個吸人血的惡魔,自己隻是他的一個玩物,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會命喪於此。
想著,言初夏直接痛哭了起來,心底的傷遠比身上的傷更痛,更加難以忍受。
直到哭的累了,言初夏才昏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言初夏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身旁傳來一陣肉體的溫熱。
一睜開眼睛,就見到身旁躺著白清寒,睡夢中的白清寒,沒有了白天給人的感覺,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大男孩。
這一刻,初夏忽然覺得,白清寒也是個可憐人。
他承受著別人無法承受的痛苦,貼上了惡魔、怪物的標簽,有可能他也不想變成這樣,他也想成為一個正常人。
就在初夏臆想的時候,忽然聽到耳旁傳來一陣沉啞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隨後,白清寒便睜開了眼睛,直直地對上了言初夏的視線。
就一瞬間,白清寒在初夏的眼中看到了心疼,還有些他看不懂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