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考去哪裏!”我問。
“這重要嗎?”林誠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這不重要嗎?”我卻很認真。
“衝你這句話,刀山火海我都去!”林誠舉起一本書,在我眼前晃了晃。
仔細一看,那正是前階段我和林誠打賭時,我借來讀的書,裏麵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的賭注。我想,林誠一定是看到了,而且很喜歡。
“熱火贏,林舒冉做林誠女朋友;熱火輸,林誠做林舒冉男朋友。”
想想這個賭約,我笑了。
“幹嘛不早告訴我呢,害我差點緊張成神經病!”林誠忽然變的很溫柔,湊近了說到。
“是你沒問過…”我倒退了一步,說到。
“還是那麼愛惡作劇!”林誠扭了一下我的鼻子。
“少動手動腳,這麼多人看著呢!”我提醒林誠在班級裏動作不要太過親昵,應適當保持距離。
“高三,還哪有人有心思八卦,準備戰鬥吧,傻丫頭!”林誠伸了一個懶腰,說到。
嗯哼,高三留級下來的人,還真不是胡說嚇唬小孩子的。那段時間,每天拿到的卷子可以堆成一座小山,大部分的學生都無法到達山頂。每一個學科的老師似乎都很相信我們的實力,十幾張卷子甩下來,跟著就是“今天你一定可以都做完”的眼神。
高一高二就把高中三年的知識點都講完了,剩下一年各種突擊和複習,慢慢的,我們的眼皮似乎越來越沉,每一天支撐它們睜開的是班主任的神鼓勵。
“今天做牛做馬,明天才能堂堂正正做人!”
“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要給我撐住!現在泄了氣,你就真成炮灰了!”
“咬咬牙,跺跺腳,爭取一秒是一秒!”
“辛苦你一人,幸福你全家!”
許多同學在班主任的苦口婆心中,又強撐著翻開了理綜試卷,背起了高頻詞彙。
學校也為高三年級操碎了心,一切與學習無關的活動都免了我們的出席,甚至連家長會都停開了。早上六點,班級裏就有寄宿的同學在學習了,晚上十點半,高三全體才下晚自習。就連午休的時間也從之前的兩個小時縮減為一個小時,下午四點半以後的課活時間通通被主科老師瓜分,僅在晚自習前給我們留出四十分鍾吃飯的時間。而且,每周隻休周日下午,這個規定差點奪去了幾個脆弱孩子的生命。
這樣的節奏第一個打垮了呆萌的江一帆。
“再不給我來碗紅燒肉,我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了!”某天在食堂吃著土豆絲的江一帆可憐兮兮的哀求到。
“吃什麼紅燒肉,快給我來份理綜卷套餐,再配一碗數學高湯,完美!”張璿故意調侃。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林誠優哉遊哉的夾起一根土豆絲放進嘴裏,“難道我們此時的話題不應該是並聯電路圖和高錳酸鉀嗎?”
“Stop!”張璿做嘔吐狀,“你再說一句我吐你碗裏,你信不信!”
“那些卷子沒有老師查的,挑重要的寫啊!”我說出自己的辦法。
“關鍵就在這兒,你們知道嗎!一旦決定要寫,沒有個把小時拿不下來。但若不寫吧,又怕錯過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我每天就在寫與不寫的思考裏,折磨成狗!”張璿揉亂了頭發,很痛苦的樣子。
“哪科弱學哪科啊!”我說。
“如果哪科都弱呢?”江一帆眨巴著眼睛弱弱的問我。
“翻牌子吧!”我無能為力,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