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求神問卜必定事出有因,如若當真是家庭幸福毫無所求,便也不會屈膝給一尊毫無生命的石頭跪下,而女人又是擅長偽裝的動物,往往越是叫囂便代表內心越是脆弱。
胖女人如此介意被欺騙,想必所求之事十分重要,因而才有了被欺騙之後的勃然大怒。
早在看這場戲的時候,西珺瑤就看過女人的後半生,當真是可悲又可憐。
但因果循環,一切都是女人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西珺瑤對其並無憐憫之心。
所以當下被瘋狗咬了一口,西珺瑤也毫不客氣地扒她一層皮。
自己婚姻不幸不懂得努力挽回,在這裏處處針對陌生人,見人就咬,她可不伺候。
而聞言,胖女人便仿佛被戳中了痛腳,整個人暴跳如雷,“臭丫頭,你胡說什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讓你胡說。”
說話的時間裏,她肥胖的身軀已經撲了過來,塗得俗氣的紅指甲凶狠地朝著少女身上抓來。
“掌門,小心。”當是時,莊升大吃一驚,料不到對方會動手,整個人上前一步企圖出手擋住了對方。
“嗬,女人打架,用不著你插手。”身後的西珺瑤卻是冷笑一聲,輕輕揚手拂了一下袖子,將莊升拂到了一旁,自己側身一個閃躲,輕巧地就避過了女人伸過來的爪子。
隨即她伸出一隻腳,準確無誤地絆到了對方。
“啊……”眾人隻聽得一聲慘叫,而後便見著胖女人跟球似的咕咚咕咚在石階上滾了好幾圈,由於體型跟質量太大,一路滾到撞到了香鼎才停下來,最後吃了一嘴的香灰。
眾人被這滑稽的一幕逗得想笑卻又不敢笑,生生憋了半天才過去幫忙扶一把。
門框邊上半步未動的西珺瑤好以閑暇理了理衣襟,似笑非笑地看著狼狽的胖女人,“今晚記得準時到,現在,昆侖不待客,素不奉陪。”
言罷,她抬手一揮,兩片厚重的大門應聲合上,將挑事的一眾人都齊齊關在了門外。
香客們麵麵相覷,既是因為少女囂張的態度覺得氣惱,又是曉得是己方先挑釁上門鬧事在先。
半晌,不知是誰開口突然問了胖女人一句,“嫂子,你這婚姻是真出問題了嗎?”
胖女人神色一僵,惱羞成怒地怒吼道:“閉嘴。”
至此,大家夥心中又隱隱覺察出點異樣來,或許這昆侖道觀並不如他們想象中的欺世盜名。
這頭鬧事的人被打發走,裏頭大殿內的弟子們卻是麵麵相覷,最後視線又都齊齊落到了少女的身上。
“師傅,西小姐的做法未免粗魯,你常說咱們修道要以慈悲為懷,可她如此當眾羞辱客人,有損咱們昆侖的聲譽啊。”周柯帶頭走了出來,嚴肅的臉上滿是義正言辭,讓人深為信服。
“周柯,你……”莊升抬起頭看他,神色之間似乎夾雜著震驚,而後話音在欲言又止之間便被身側少女抬手打斷。
“嗬,我記得你,在孟家。”西珺瑤輕笑一聲,一雙如墨如霧的眼睛盯過去,仿佛能夠洞悉一切般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