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一臉疑惑,這才解釋道:“我久久等不到你,就給你打電話。但是接電話的是文茜,她說你這邊出了點事,今晚不會去了。我細細追問之下,她才告訴我,你來了這邊。我以為你出事就過來了,哪知還沒到就聽到了你驚天動地的哭聲。我給你打了好多次信號,但是你都不理我,我隻好把車開到前麵能停的地方,然後折返回來找你。”
顧小西默默的聽著李迦的複述,雖然聽起來很平淡,但是她清楚這種平等的背後有著多大的震驚。
李迦見顧小西不說話了,也不主動問,抱著她朝車的方向走。
路上有人驚奇的望著他們,似乎被他們的浪漫所吸引,但是他們卻沒有回應,也沒有理睬那些視線。
等到了車前,李迦沒有去駕駛室,而是抱著她上了後座。
他開的是吉普車,後座的空間很足夠。他抱著顧小西坐上去後,關上了車門。
車門一關,整個空氣又變得密閉且堵塞。
顧小西之前被靳廷森壓迫,見現在又是同樣的情形,心頭很是怕。
“李迦,我們不走嗎?”
“暫時不走。”李迦將她放在腿上,伸手去看她被包紮過的膝蓋,心疼的問:“怎麼會受傷呢?誰傷了你?”
顧小西低頭望著他,這個時候他不是追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那邊,也不問自己為什麼在街頭哭得那麼撕心裂肺,反而關心著自己已經處理好的傷口。
她的心既是溫暖,又是內疚。
“沒事的,傷口不重,就是擦傷,不嚴重。”
李迦將掌心蓋在傷口上,揚起俊秀的臉,滿滿的都是心疼:“當時你是不是很怕?當時你的傷口是不是很疼?對不起,都怪我沒有跟你一起去,讓你受傷了。”
顧小西聽著他的自責,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李迦很堅定的說著:“如果我堅持跟你一起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了,也就不會有後麵一係列的事。”
顧小西搖頭,險些又要哭了:“李迦,真的不關你的事,你千萬不要這樣說。你這樣說,我會更難受的。”
李迦握住顧小西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可是小西,我現在就很難受。”
“……”顧小西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反手抓緊了他的手。遲疑了半天,才問道:“李迦,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在街頭哭?我可以說的,那是因為……”
“不!小西,我不想知道。”李迦伸手再度抱緊了她,將自己的頭埋入了她的懷中:“我很自責,你受傷害怕的時候我不在,你崩潰大哭的時候我也不在,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男朋友,我讓你沒有依靠,讓你受盡了委屈。我真的很自責……”
這樣的李迦與靳廷森那麼的相似,雙重痛苦壓在顧小西的心頭,讓她痛苦萬分。
“李迦!”
他的溫柔,他的體諒,他的守護,讓她傷痕累累的心感受到了新的力量。
“不要這樣說,你很好,在我的眼中你是最好的。真的,沒有人能比你更好。”
“真的?”李迦從她的懷中抬起頭,眼中閃動著激動。
“是真的。”顧小西點頭,被痛苦充斥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從未遇到像你這般溫柔的人,我很幸運,我真的很幸運。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你是最好的。”
李迦聞言,很是感動,之前的痛楚消失了,剩下的隻是一種守護的堅定力量。
“好,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這樣哭了。”
“恩,我相信你。”
夜深時,顧小西才被李迦送回了家。文茜擔心她,沒有睡,一直在等著。見到她回來後,本想問後麵的事,可是見她神情疲倦至極,也就沒有多問。
那天,精疲力竭的顧小西睡得很沉,那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安眠至天明的夜。
周日,靳廷森醒得很早,那時天還未亮。第一眼觸及的就是空蕩的空氣,以及床前不是顧小西的身影。
他閉上眼無聲笑了起來,笑容淒迷,聚著化不散的痛苦與後悔。
最後,這些苦楚全部化為了某種堅定。
天亮之後,他就出院了,吩咐手下的人將顧小西的事情徹查一遍,務必把所有細節都查出來,他要看看是誰在他的眼皮下,為難他的人。
周日,因為顧小西身心俱疲,文茜也沒有心力出去玩,陪著她在家休息。
晚上的時候,李迦前來看她,為兩人都帶了晚餐。
顧小西對著李迦的時候,笑容滿滿,神色活潑。然而李迦一走,顧小西就靜若死水,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