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淑看到蒼白著臉,小巧的五官含著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娃娃似的顧小西。滿臉都是憐惜,本就溫柔的聲音更是溫柔。
“小西,你感覺好些了嗎?”
顧小西望著近在咫尺的許安淑,見她竟然叫自己小西,而不是顧小姐,心頭就熱了。望著她溫靜的麵容,聽著她宛若媽媽的關詢,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紅了眼睛。
“我好多了,謝謝您的關心。”
李迦與李檬沒想到許安淑會突然叫顧小西為小西,而不是之前的顧小姐,兩人都愣住了。
前者是因為驚訝,後者是因為恐慌。
靳廷森看了看許安淑,見她臉上的關心不像是作假,再看隱隱動容的小西,沒有出聲,默默的在旁邊看著。
“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是一個血型。”許安淑坐在了她的床邊,伸手握住了她的後,溫聲道:“我們也算是有緣分。”
顧小西安靜的聽著,忍住熱意報以笑容。
許安淑看著顧小西清澈的眼眸隱隱泛著靈氣,想起自己之前為了李迦對她說的話,心頭有些愧疚:“小西啊,之前的事情希是我的不是,希望你不要跟我計較。現在你和靳先生重修舊好,我也祝福你們,你願意接受我的祝福嗎?”
顧小西的指尖被她的掌心包裹,上麵聚了好一陣暖意。許安淑的聲音溫柔且和煦,連同她的掌心一樣,讓她感到溫暖。
之前壓抑著的情緒有些難以控製,她沒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
許安淑沒想到顧小西會哭,心頭的內疚更重。想也不想,就伸手替她擦拭,一邊擦拭,一邊問:“是不是我之前做得太過分,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啊,你可以原諒我嗎?”
顧小西這一生除了在李迦身上感受到過溫柔外,沒有在哪裏感受到過,更不要說是來自長輩的了。
她壓抑不住情緒,眼淚掉得更厲害。
一旁的李檬見自己的母後這樣溫柔的對顧小西心頭本就嫉妒,如今見顧小西還那麼不識好歹,忍不住出聲:“顧小西,你適可而止啊,你不要以為我母後脾氣好就可以予取予求。不接受就算了,你以為我母後當真需要你的原諒嗎!”
“檬檬,你不要亂說,小西不是那個意思!”李迦見顧小西哭了,心頭很難受。因為他也知道顧小西之前不幸福,很少有長輩這樣關切她,聽聞李檬故意曲解的話,忍不住怒斥。
李檬當即反駁:“哥哥就是把幫著顧小西,所以才聽不見看不見!”
“檬檬,你……”
“好了,這裏是醫院,你們不要吵,不要打擾別人休息。”
許安淑見兩兄妹在顧小西的病房內要吵起來了,立刻出聲。
李檬與李迦這才收住話。
“王後,讓你見笑了,小西沒有要為難您的意思。”靳廷森出言幫顧小西解釋。
許安淑聞言,疑惑的望著他,又回頭看著顧小西,感覺被自己握在手裏的指尖一直都很涼,不由追問:“那小西,這樣哭是因為什麼?”
顧小西伸手擦了一下眼淚,然後努力笑著道:“我是被養母帶大的,她對我從來沒有像您這樣溫柔過,所以一時之間覺得很溫暖,所以……”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哽聲道:“失禮了。”
許安淑萬萬想不到顧小西的身上還有這樣的曲折,對她的憐惜更重了:“把你惹哭了,是我的不好。不過我不知道……”
“沒關係的。”顧小西還是笑著:“您不知道,不怪您。謝謝您,還專門來看我,還有您之前救我。”
“沒事的。”許安淑拍著她的手,笑得安然:“談不上救你,隻是想著能幫得上忙就好。”
顧小西很感激,不知道怎麼表達,隻好說:“您客氣了,以後如果您這邊有血液的需要,可以找我。不管到時候我在哪裏,我一定會趕過來的。”
許安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還沒回答,對血液過度敏感的李檬已經著急了,口不擇言道:“顧小西你好歹毒的心啊,我母後救了你,你竟然還咒她!枉費了我們的一番好意!”
“不!”顧小西聽聞李檬的曲解,立刻也著急了,緊緊拉著許安淑的手,緊張的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說到這裏又不敢說了,說起來需要血的肯定都是大病子,自己這樣說的確很沒禮貌。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她不知道怎麼說,隻能這樣解釋。
“不要著急,我明白的。”許安淑見她也著急了,溫聲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