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身邊。她說她也想重新聽一聽爺爺講這釣魚島的曆史,認清這釣魚島的曆史,便催著爺爺繼
續講下去。爺爺接著又說,原來那琉球群島就是我們明清兩朝的藩屬國,他們每年都要向明清王朝
進貢,明清兩朝都派了使臣對琉球群島諸王進行了冊封。釣魚島正在前往琉球群島必經的航線上,
使臣前往冊封那些琉球諸王時,都要以這些島嶼作為航海標誌。在《使琉球錄》這本古書中,已詳
細地記載了使臣們前往琉球時途徑的釣魚島、黃尾島、赤尾島的航海經過,也反複確認了中琉邊界。
《使琉球錄》這本書也有注明,釣魚島不屬於琉球群島範圍。
爺爺的記憶力真強,把我們一個個佩服得五體地,好像他就是一本曆史書,是曆史的見證者,
是曆史學家那樣。隨後,爺爺凝重地滔滔不絕地說,我國曆代政府都要將釣魚島列入自己的疆域之
內,采取開發利用和管理的行使措施,行使主權,進行有效的統治。在一百七十一年,也即是南宋
乾道七年,鎮守我們家鄉福建的大將汪大猷,還在澎湖建立了軍營,派出了大批將領駐守各島。當
時,台灣和釣魚島在內的附屬島嶼都隸屬於澎湖統轄,行政上由泉州晉江管理。明清兩朝都把釣魚
島及其附屬島嶼列入疆土版圖,劃為海防管轄範圍之內。一五六二年明朝的《籌海圖編》和一八六
三年清朝的《皇清中外一統輿圖》均有清晰的標示。這些史實都說明了,我國政府通過多種形式管
理釣魚島,都有效和鞏固了對釣魚島的主權。最後爺爺還說,證明釣魚島是我們的,還有很書,比如
清代名人沈複所著《浮生六劫》等。在《浮生六劫》裏還記著沈複在出使途中,當船航行到中硫邊
境時,他還用五十五個字記載下了他們在釣魚島上祭海時的場景。接著我問爺爺還記不記得那些字。
爺爺吸了一口煙,想了一下就把那些一字不漏地背出來:十三日辰刻見釣魚台,形如筆架。遙祭黑
水溝,遂叩禱於天後,忽見白燕大如鷗,繞檣而飛。是日即轉風。十四日早,隱隱見姑米山,入琉
球界矣。
爺爺說完就走到床邊,從床頭上把那隻跟枕頭大的小木箱打開,把一本成寸厚的本子提到手上。
爺爺把那本用麻繩結邊捆紮得非常結實的本子遞給我時說,這就是《浮生六劫》的手抄本。我發現
這個手抄本的內容盡寫在一張張潔淨的牛皮紙上,字跡工整,清楚玲瓏,好像是印上去那樣,顯然,
爺爺在抄寫時是多少認真,一絲不苟。爺爺說,這手抄本上的每一張牛皮紙都蘸過煤油,即使長期
間泡在水裏也不會腐爛。我當時還不認得手抄本裏的半隻毛筆字,爺爺就一行行指給我看,讀給我
聽,解釋給我聽。爺爺說,這部手抄本是我所抄的第一百零八本啦,以前抄的村民們都要走啦。到
此時我才明白,爺爺之所以對釣魚島的曆史這麼熟悉,能夠對《浮生六劫》的內容那麼嫻熟,原來
他早就抄熟了,背熟了。
爺爺正在把手抄本的內容一行行指給我看,讀給我聽,解釋給我聽,這時,父親大聲喊道,前
麵有一塊大礁石,接著問爺爺是不是把漁船駛往那大礁石後麵去。我立即抬起頭朝窗外眺望,果然,
一塊大礁石像一堵石壁般屹立在我們麵前,浪濤不斷地衝擊著這塊礁石,浪花飛濺。礁石前麵便是
釣魚島,我們的漁船已經駛近釣魚島了。爺爺便指著前邊對父親說,我們得從礁石旁邊繞過去,繞
到釣魚島的對麵去,釣魚島的對麵才有停靠船的航道。漁船剛剛繞過這塊礁石時,阿福突然奔跑上
來,他一把扯住爺爺的衣袖驚慌失措地叫道:
“你們看,後麵有日本巡邏船追過來啦,我們還是往南邊駛去吧!”
我們趕緊回頭跑到駕駛樓背後那隻小窗口上。透過窗口那塊玻璃,隻見在一片片烏雲腳下,在
肆無忌憚的暴風雨裏,在一道道閃電之中,果然有一艘大帆船朝我們駛來,朝我們衝過來。我們盯
著那艘大帆船有一分多鍾,姑姑忽然瞪著阿福罵道:“真是大驚小怪,日本人的巡邏船是這樣的嗎?
——你發什麼神經,那也是一艘打漁船!”
阿福把鼻尖貼到玻璃上,睜大眼睛。“不可能吧?它比我們這艘漁船大得多呀?”
“日本人的巡邏船有槍有炮,是沒有風帆的,照我看是一艘過往的商船。”母親說。
“管它裏是什麼船,我們駛到釣魚島裏再說!”爺爺把手抄本合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