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吻是全然強烈的掠奪,霸道地吞噬了她的聲音、她的喘息。驚惶間,她慌亂地退後,他卻逼得更緊,直到將她的身子抵進沙發深處,無路可逃。
欲望如夜晚的大海,漸漸蘇醒,漾起波瀾。
微涼的大掌放肆地撫上她細嫩的肌膚,燃起一道又一道的火焰,燒得她戰栗不已。
陌生的情潮挾著幾欲滅頂的氣勢顛覆著她的身心,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沙發,她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溢出。
他看見了她無助的眸光,卻並沒有就此留情—下一刻她襯衫上脆弱的紐扣四下飛散,他唇齒抵在她的頸動脈上,輕輕地吮咬,疼痛與迷醉交織,她像等待沉淪的祭品,惶恐而不安。灼熱的烙印一路向下,燙上了柔軟的胸前,她驟然抽息,嫣紅綻放如羞澀的花朵。
在他昂然的體魄欺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地哭喊出聲,“聽風……”
第.一回,她喚他的名字,那樣嬌弱而無助。
深沉的棕眸盯著她滿是淚痕的容顏,他額上沁出一層薄汗。
他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她為他不知所措,為他迷醉,為他沉淪,而這樣的欲望在今夜變得格外強烈。他知道她在求他,對於即將發生的事她也還有一些害怕,但這些,都無法阻礙他掠奪的決心,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輕易收手。
望著她的目光忽然強硬,他封住她的唇,殘忍地闖入她柔軟的身體。
錯愕的淚水頓時決堤,她痛得弓起身子,全身僵硬,指尖深深地陷進沙發裏。
他卻依然不肯放過她,捉住了她的手緊緊扣住,一次又一次地撞擊、逼迫,她如風口浪尖上的小舟,一次次地被拋向空中,又被浪花無情地卷下,浮沉在浩瀚的大海裏,漸漸地被傾覆,被吞沒。
身體裏讓她無法承受的溫度,隨著他強悍的動作逐漸累積,戰栗的歡愉如絢麗的煙花,終於在她體內綻放。他卻毫不留情,在她敏感的身體裏更殘酷地肆虐,直到她無助地哭喊。
“我是誰?”情潮未歇的那刻,她聽見他在耳邊問,那低沉的聲音仿佛已在心底回蕩三生三世。
“聽風……”她脆弱地輕泣,意識逐漸渙散。
睜開眼,她身子還酸疼得厲害,全身都像快要散架。
眼前是一張冷峻的容顏,即使在睡夢裏,他臉上的線條也沒有柔和一點。現在想起來,和他為數不多的那幾次玩笑已屬十分難得,很多時候,他即使是笑,也是極為冷淡的。
害怕嗎?
腦海中又浮現出他昨晚問的話。
其實一直有想過,三十二歲的年紀能擁有一家如此規模的賭場,要麼是富二代,要麼背景絕不單純。但在知道他過去的瞬間,她還是有些驚訝,驚訝於這樣傲然出色的一個人,會有那麼不堪的身世,心在那一刻突然無法抑製地疼。
伸出手,她忍不住輕撫他的眉目。一雙深不見底的棕眸,總是輕易地就看得她心慌意亂,微微紮手的胡楂,纏綿的時候會刺痛她的臉頰……視線隨著右手的動作落在他的薄唇上,她臉不由得一燙。
還是忍不住小心地湊上去,在即將得逞的那一刻,一隻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逼著她與他唇舌糾纏。
“睡美人的戲碼,搞錯對象可要受罰。”他淺笑,目光促狹。
“為什麼不說話?”他挑眉,看著不語的她。
“謝謝。”她低聲開口。
“嗯?”
“我很開心。”
他怔怔地看著她,笑意從眼裏退盡,閃過的是一絲狼狽。
“聽風?”她疑惑。
隻是一瞬,他的雙眸又盈滿笑意,快得讓她以為剛才是自己的錯覺,然而他突然將她抱住,手勁緊得她無法呼吸。
“還疼嗎?”他問,下巴摩挲著她的發,聲音有一點沙啞。
她窘迫,將發燙的臉埋在他胸前,用迷迷糊糊的聲音抱怨,“現在問也晚了。”
他失笑,胸膛顫抖。
她越發難為情,“不跟你說了,我去做早餐。”
“好。”他放開她,饒了她一回。
廚房裏設施都很齊全,冷歡用昨晚買的材料做了窩蛋牛肉粥。老外的便利店不比中國超市,隻有那種長米,沒法熬得像中國米粥那般軟糯,但總算味道還可以。她盛了兩碗放到托盤裏,端著走向臥室。
門開著,他似乎在和人講電話,有笑語傳來。
“柳大小姐終於舍得過來啦?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
跟著入耳的是他爽朗的笑聲,冷歡的步子頓時停住—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笑得這麼開懷,這麼放鬆。
“等你到了再聚吧,我特別懷念當初遇到你的日子。我很想你,若依。”溫和動聽的聲音傳來,她的心慢慢地涼下去。
就在他們纏綿一夜的床上,他對另外一個女人訴說思念之情,用那麼低柔的聲音,笑得那麼開心。短短幾句話,有名有姓,時間地點俱全,讓她自欺那個女人是他妹妹的可能都沒有。
我很想你,若依。
托盤邊緣的手驀地抓緊,指尖泛白—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想她。
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像一個傻瓜。
“做好了?”他丟開電話,邊穿衣服邊微笑地看著她。
“嗯。”她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語氣生硬,“我剛想起學校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她要找一個地方獨自靜一靜,此刻她根本無法麵對他。
他盯著她,目光轉冷,顯然不信她拙劣的借口,“今天是周六,英國人什麼時候這麼勤勞了?”
她語塞。
過了許久,她幽幽開口,“昨晚,我很開心,真的謝謝你……就這樣吧。”
她鼓起勇氣望著他,逼著自己朝他灑脫一笑。
“什麼意思?”他冷笑,“你幹脆說合作愉快,歡迎下次光臨好了。”
他的諷刺頓時讓她紅了雙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喜歡你沒錯,但我不希望因此給你造成什麼負擔。”
這個男人,不是那些和她年紀相仿的男生,他的世界對她而言太過複雜,她需要讓自己試著退一步,才不至於陷得深、跌得痛。
他因她的話怒火中燒,深眸狠狠地瞪住她—本以為她已全身心地信任他,誰知她竟這麼快就退了回去,還想和他撇得一幹二淨。是他太高估自己還是太低估她了?很好,她執意如此,他就陪她玩,他倒要看看她這顆心能藏到什麼時候!
“你以為你會給我造成什麼負擔?”他驀地開口,聲音冷酷至極,“如果我要找激情,你甚至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大方,自己的第一次都讓我隨便上。”
他的話如冰冷的利刃,一刀刀割得她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