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何慶剛的嘴唇上,過了一會兒,何慶剛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姐,我要死了,水……”幾個字下來,嘴唇竟已經裂開了口,鮮血跟著流了下來,隨即便被烈日曬成了硬痂。
何紫雲瘋了一樣地重新挖起了沙子,她知道,弟弟已經不行了,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忽然,她感覺到一陣尿意,心中一動,想:機會來了。
她爬在弟弟耳邊大喊:“慶剛,你挺著,姐姐給你弄到水了!”
她脫下了褲子,蹲到了何慶剛的頭上。
“嘩……”
何慶剛醒了,他的眼睛慢慢的睜開,很快,他身上充滿了力氣。他拉著姐姐滿沙漠跑,突然,他們看到了黑色的大海。這時,空氣驟然冷卻了下來。
兩個人都有些冷,很快便起抖來。
不能再往前跑了,海裏沒有出路。他們回過頭,赫然現,後麵竟是一片亂墳交錯的荒地。
何紫雲驚道:“慶剛,這是什麼地方!”
眼前是無數的墳包,高高矮矮,四周白骨嶙峋。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何紫雲的心嗵嗵亂跳。她稍稍感覺到有些不對,低頭才現,自己腳下踩著一塊墓碑。
她忙退後一步,那塊破舊的石碑上寫著:“王景陽之墓”。
她嚇得魂飛魄散,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拉何慶剛,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人影,四下裏空蕩蕩的,陣陣陰風吹了過來,何紫雲顫抖著,嘴裏驚慌地喊著何慶剛的名字。
忽然,這坐墳墓後麵緩緩站起一個人,正是早已經高度腐爛的王景陽!
何紫雲驚呆了,鼻中聞到一股濃濃的臭味,險些便吐了出來。
隻見王景陽努力地笑著,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開口的一瞬間,臉上的爛肉劈哩啪啦地掉在地上:“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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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淩厲的尖叫,何紫雲從夢中醒了過來:“張楚!張楚!”
身邊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答應她。她還不知道,張楚剛剛在她耳邊講了一個可怕的故事,然後便離開了家。
屋子裏漆黑一團,何紫雲把手伸進了張楚的被窩——熱的,沒有人。她一動也不敢動,腦袋縮進了被子裏,過了好久,她才壯起膽子扭亮了台燈。
當光明來臨的時候,恐懼也會隨之淡化。這也是女生獨自己在家要把燈全部打開的唯一原因。
何紫雲好不容易才坐了起來,回想著剛才的惡夢,忽然,她感覺自己的下體有些潮濕。掀開被子,這才現,原來自己尿床了。
張楚呢?他上哪兒去了?
“你上哪兒去了?”何紫雲聽到了汽車動機的聲音。
“老婆,我睡不著,開車呢。你怎麼不好好睡覺呢?”
“我……我做了個惡夢。”
“是麼?來聽聽。”
“我夢見了死人……”何紫雲講述了夢中的後半部分,當然,她用自己的尿救弟弟的那段略過了。
“哦,沒關係,老婆,別想了,隻是一個夢而已,我會早點回去。”
何紫雲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她永遠也看不到,電話那邊張楚滿臉是詭異的笑容。
隨後的一段日子裏,張楚把門鎖添加了潤滑油,開門的時候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隻要何慶剛晚上不回家,他總會悄悄地回來給她講故事,當然,故事的內容永遠充滿了恐怖,他做得神鬼不知,很快便沉迷其中,不久,夜裏給睡覺的人講故事成了他的一大愛好。
6琳走後的第四個晚上,張楚獨自駕車,滿大街尋找獵物,直到九點,居然一個客人也沒拉到,這讓張楚心中暗暗焦急。
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個電話從此以後改變了他的命運。